他們茫然，他們就不說話，都扭頭看我。

見所有人都看我，太上老君也看我。他越看我，眼神越不對勁。

因為這怎么看，都像是我帶著一群人，來公報私仇來了。

然而冤枉冤枉，我真不是啊！

大家正盯著我看，孫悟空忽然在里頭叫了一聲：「老官兒，你的牛丟了吧！」

眾仙紛紛悚然道：「將我等打得如此縮手縮腳，果然是老君的寶貝！」

一個個面面相覷，紛紛議論，道：「我就該知道那青面的獨角大王原身是頭牛，那白森森的圈子就是他栓鼻子的圈兒！」

太上老君臉上掛不住，忙揪住孫悟空道：「你少賴我，說什么呢？」

他追過去一看，果然見牛沒了，欄桿里空空盪盪，什么也無。

孫悟空道：「你這牛兒可真厲害，玉帝遍點滿天星斗不曾將他查出，又將諸位神將打了一個遍，武器也都攝去了，還將我師父抓了，現在生死未卜，你說怎么辦吧！」

這種時候我要不要解釋點啥，不然真的顯得我是來報仇的啊。

我正醞釀著要說的話，忽然見楊戩不知道什么時候冷不丁地冒了出來，這次嘴里不叼著草了，吊著一塊啃了一口的蘋果，他一口，他家哮天犬一口，一人一狗啃一個果子挺開心，就是驟然出現在激烈對峙的人群中央有點不合時宜，只見他嚼著東西，忽然看向我，道：「對了……」

他說完，大概是想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奈何嘴里的果子太難嚼，嚼了半晌也沒咽下去，周圍一群人，盯著他，等著他的下半句。

然而，他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了，大約是時間太久，又再度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道：「算了。」

之後，竟就這么丟下我們一堆人，走了。

走了……

我們站在後頭，茫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悵然若失。

就他嚼個果子這段時間，太上老君已經篤定地堅信我就是找他算賬公報私仇了，說道：「罷，我去問問我那看牛兒的牛童！」

說罷，將看牛的童子拎過來，道：「你奉命看著這只牛，怎的把他放走了，在下界為禍？」

他不這么做還好，畢竟時間差比較大大家又很忙，沒什么人會怪罪他，但是他這找臨時工頂罪的處理方法就很讓人不齒了。

我估計老君的意思是：我把牛交個你了，結果他下去吃人肉，都是你沒看好啊！

結果他這個童子是個很能杠的，一聽這話，忽然傲然昂首道：「我就是要讓他走，讓他呼吸新鮮空氣，讓他自由！」

老君嚇一跳，著急道：「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行了行了你一邊去吧……」

這小童子思路比較奇特，當著諸位仙官的面表現欲爆棚，昂著小腦瓜傲然道：「他都被困了那么多年了，給你當坐騎，什么也撈不到，活得越久就做更久的苦力，長生不就是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