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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傷害兩個字,雲子宿整個人綳成了一塊僵硬的鐵板。

他問:「除此之外呢?」

周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一腔怒火連續打在棉花上,兜頭冷水傾盆不斷,雲子宿得不到回答,最後的語氣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說:「你忘掉的東西,我還記得。」

「我記得初生時,在外游歷的師父撿到我,他把我領回仙宗帶入師門,我爬不動那登峰險梯,他一路抱我上行,還在崖邊摘了桂花送我。」

「我也記得,蓬林仙台相向而立,裴易和我示下一禮,我們激戰三日不分勝負,最後同去秘境再行比試。我被直接傳送進地虎巢穴,驚動休息的獸群,他站在洞口,確認我性命無憂時才離去。」

雲子宿看著沉默的韓弈,一字一句。

「我記得,他們一個是撫我成人的師長,一個是視我為知己的對手。」

而後者最終仍然沒有回應。

話音散去,空曠的地下湖更顯寂靜,雲子宿閉了閉眼睛。

「你欠我一次,又幫了我一回。我們兩清了。」

他語氣淡淡,轉身便甩出腕間鏈鞭,銀鏈纏在棧橋扶手,雲子宿連走過去的耐心都沒有,他直接借力躍起,從湖心島飛身到了湖對岸,落地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地下湖來路曲折,入口隱蔽,雲子宿離開時卻一路走得飛快。沒過多久,他就回到了地面上的花園,暫且停腳,拿出了手機。

翻了好一會,雲子宿都沒能找到沈秋晚的電話。久違的陽光反倒曬得他心煩意亂,他胡亂抹了一把被刺到生疼的眼睛,深呼吸一次之後,才關掉被胡亂翻到底的通訊錄,打開了之前的通話記錄。

這個電話沈秋晚已經等候多時,靳單住處的主宅因為救治修士被暫時開放,不過賀閣已經清醒離開了,代替他和雲子宿見面的人則成了賀空山。

其實聽聞雲子宿出來,更想見他的人是清易宗宗主和長老,不過他們似乎正在接待什么客人,雲子宿此時也無心多談,沒有同意和幾個長老的提前會面。所以等他到了客廳時,見到的人也只有沈秋晚和賀空山。

第一眼看見賀空山,雲子宿就發現他身上屬於鶴靈的氣息比賀閣更加醒目。而且事實正如他所料,賀空山也是單靈根。他與賀閣一起,恰好是不知為何被分成了兩個人的一只鶴靈。

升入元嬰之後,封存的記憶被打開,雲子宿回想起來,鶴靈的事正是裴易告訴他的。

裴易是劍修,修的是無情劍道。雲子宿不記得對方是在何種情況下和自己談起的這些事,但在他能想起的記憶里,裴易告訴他,無情劍道若是走火入魔,就會被自己曾經斬斷的七情支配。

曾有鋤奸衛道的俠士血洗屠城,也有嫉惡如仇的正道落為魔修,無情劍道雖心法上乘,威力極重,卻也有著頗為極端的危險。

他那時就和雲子宿說,有人發現鶴靈一族可以幫助修士清神明智,擺脫情緒控制。所以之前韓弈失控異常時,雲子宿看到賀閣才會對鶴靈動了心思。

介紹完賀空山之後,沈秋晚問:「前輩叫阿賀留下,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嗎?」

現在已經沒有了,雲子宿垂下眼睛想。他能察覺到韓弈的氣息越來越近,就像對方也能循著他的氣息一路找過來一樣。

「不急,」雲子宿說,「先談談靳單的事。」

一個多月過去,凡是與靳單有關,牽扯其中的後人和他的入門弟子都已經被批捕,靳單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也基本被調查得差不多了。

「宗門搜查時,在地下的中間大廳里發現了之前從未問世的史料記載,上面的東西雖然不全,但整個經過大體可以推斷出來。」

說到中間大廳時,沈秋晚還小心觀察了雲子宿的神色,畢竟按之前所說,若是想要挽留對方,這些東西都該歸雲子宿所有。

但是和之前一樣,雲子宿從始至終都沒有對這些東西展現出多余的興趣。

沈秋晚繼續道:「靳單出身清易宗,他原本只是普通資質的修士,盡管成功進階為築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