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突然被抱起來的沈樂趕緊攀住對方的脖子,趕緊說:「我去,我去!我自己走!」
最後他還是跟著去審問。
被殷止抱著去實在有點丟臉,於是還是他自己穿好衣服跟著。
這里是杞縣的地牢,宋揚以前來過,他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挫,硬是沒捂住脖子,讓一股酸臭的、腥味、和地牢特有的霉味混合起來攻打他的嗅覺。
本來說好一定不捂著,沒走幾步還是控制不住,有些反胃,結果劉善很善解人意的遞來濕布。
沈樂捂上了,濕布總算讓他感覺好些,只是地方實在有些臟,讓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他止不住的去想,要是自己被放到這種牢里,恐怕沒兩天就蔫了。
張易被綁在牆上,用鐵鏈鎖著,低著頭,喘著氣,身上亂七八糟,地上留著一趟學。
沈樂有點不敢看,只是一掃而過,就把目光移開。
張易抬起頭來,嘴角居然帶著一點點笑,可是看到沈樂的同時,這笑斂去。
殷止剛站定,後面就放上了一把紅木椅,他穩當的坐下,圈過沈樂的腰,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
沈樂一點不太習慣在這么多人面前這樣,但是又莫名覺得爽,因為眼前有個算是情敵的人。
「說吧。」殷止涼涼道。
張易抬眼,看著沈樂,沈樂被他的目光戳到,毫不示弱的戳回去。
他怕殷止,不代表怕其他人,殷止是他要捧著養老的人,自然要捧著哄著,張易算什么,頂多一沒結果的情敵。
張易輕哼,眼睛閉上,有些萎靡,突然說:「我知道您想復仇。」
殷止圈著沈樂的手穩如泰山,倒是打了一個響指,讓其他人退下,僅剩劉善。
張易看人退去,突然咧嘴一笑,「您若是和他們合作,會比您一個人來得輕松。」
這話用了他很多的體力,張易咳了一聲,吐出血來。
沈樂想插嘴,但是殷止卻抬眼正眼看了一眼張易,「繼續說。」
張易受到鼓舞,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當朝小皇帝,年紀尚小,無法把持朝政,雖脾性優良卻未成大氣,這個時候若是……」
張易說了一堆,沈樂明白了。張易是在竄動殷止造反。
張易說完,殷止表情不定,沈樂著急了,他的目的就是讓殷止不要復仇,好好活著,一直到老……
沈樂看了一眼殷止的表情,見他緊盯著張易,似乎在思考什么。
沈樂著急,想插話:「您……」
他還沒說倆字,反轉就來了,讓沈樂目瞪口呆。
殷止哼了一聲,圈著沈樂腰的手緊了緊。
然後就聽他冷冷的、慢悠悠的問:「是誰告訴你,我要造反?」
張易霍然抬頭,有點不可置信,但是隨之又恢復表情,以為殷止在試探他,「跟您也有八、九年,這點,屬下還是知道的。」
這時候換沈樂燃起了希望,他不知道殷止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但是他這個說法就說明心里對復仇造反這件事並不是那么迫切。
沈樂清了清嗓子:「張易,枉你跟了督主多年,難道你就沒想過其他嗎?」
張易抬頭看他,笑出聲,帶著一絲絲嘲諷。
可殷止卻側過頭,盯著沈樂,順了順他的劉海,「說來聽聽。」
沈樂又咳了一聲,開口:「下官剛才聽張易所言,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始末,下官認為督主並不是想要復仇,而是要匡扶正義!」
張易/劉善兩臉懵逼,「……?」啥?
沈樂臉開始紅起來,但是接下來是關鍵時刻,他不能慫,於是繼續說,「下官認為,若這仇是先帝在位時結下的,自然不能怪到當今聖上頭上,而督主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在懲奸除惡。所以下官認為,督主的用心在於,輔佐出一屆德賢兼備愛民如子的明君!這才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可以杜絕以後再有此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