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紋,「你知道嗎?其實我喜歡畫畫,夢想是當一個畫家,就在街頭給人畫頭像,背著一個畫板,走到哪兒畫到哪兒,多自由啊。」
「但是我家里人都要我學醫,他們不准我畫畫,我只能學醫,談的男朋友也是我家里介紹的,不對,前男友。」
她的情緒略微激動,睫毛潮濕,眼睛泛紅,聲音都顫了,「所以我羨慕你,真的,唐遠,你爸讓你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從事喜歡的工作,跟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他給你的那些,都是大家族的子女得不到的。」
唐遠後仰一些,靠著椅背看馮玉,眼神復雜又幽深,不知道說什么好,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馮玉沒有在這樣的場合失態,她及時調整情緒,「當然,我相信那些都是你努力堅持來的,可前提是你爸愛你,願意在你面前妥協,讓步。」
唐遠沒有反駁,也不想反駁。
如果他爸始終不妥協,那么,到最後就是他妥協,兩個里面,總歸有一個低頭,後退,自古以來都是那么回事。
否則誰都玩命堅持,必然就會是玉石俱焚,局勢走上極端。
那是下下策。
馮玉難掩羨慕的說,「唐遠,你上輩子一定拯救了一個銀河系,這輩子才會有那樣的爸爸。」
唐遠的臉部肌肉抖動,「這話要是讓我爸聽到,他得驕傲死。」
馮玉噗哧笑出聲。
「笑了好,還是笑了美。」唐遠松口氣,語氣輕快了起來,「你看你,年紀輕輕的,如花似玉,名校在讀碩士生,家底豐厚,你怕什么?盡管大膽的往前走,日子長著呢。」
馮玉輕嗯了聲,「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們要小心。」
唐遠笑了,「好。」
馮玉在心里說,唐遠,希望你可以比我幸福。
自從那天壽宴結束以後,唐遠每天刷新聞,都能看到蔣惡,太子爺華麗歸來,榮登小金主們的第一寶座,有關他獵艷的報道層出不窮。
唐遠覺得蔣惡是在刻意高調,恨不得全世界每個犄角旮旯都知道他過的有多逍遙快活。
這大概是種病,重傷後的綜合症。
蔣惡自己玩不算,還非要拉上唐遠,又是電話打,又是開輛拉風的跑車挺歌舞團門口。
唐遠一回家就浸泡在醋里面,那段時間他差點死在床上。
入秋之後,氣溫下降,日月如梭。
季節在不斷變化的人,事,物這三樣東西里面推進。
蔣惡那股子邪勁兒沒了,他換上正裝進公司上班,開始邁入職場,戴上了冷酷的面具,混的像模像樣。
人都會變。
每一次改變,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唐遠也是一路走過來的,深有體會。
農歷十二月下旬,唐遠跟團下部隊演出,慰問辛苦一年的軍人們,中途接到丹尼爾的電話,說陪馮玉去醫院檢查耳朵,看到他爸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了下來,不知道怎么了,把他給嚇的,當場就手抖個不停,手機掉桌上,人也癱在椅子里起不來。
還好後面緊跟著就是裴聞靳的電話,跟他說明了情況,把他安撫了一通,不然他肯定崩潰的大哭。
老師考慮唐遠的狀態不好,就給他做思想工作,他不能走,不然少一個人,還是那么重要的位置,演出就沒法進行。
唐遠渾渾噩噩的打給裴聞靳,問他爸怎么樣了。
裴聞靳說,「我跟醫生交涉過了,爸犯胃病是喝酒喝的,現在正在輸液,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