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聽著劉蕁呼吸聲漸漸平緩之後,才慢慢入睡。
到了第二日,沒有熬夜看劇的劉蕁的確神比前幾夜好了許多,不需要在馬車上補覺了。
神十足的劉蕁見了哈欠連天的鄭直,一點不體貼瞌睡無比的下屬,纏著問鄭直隔壁的事是如何解決的。
鄭直忍住哈欠,道:「樓歸也正在猶豫是去益州還是豫州。益州雖然離他更近,但他在豫州有舊。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就勸他一起去益州了。不過荊州很快就是咱們的地盤,讓他們留在這里,先幫忙治理一下周邊也不錯。最後王興和樓歸答應和解,兩人暫時留在這里。」
若荊州歸順了,那好說,反正到荊州還是到益州都沒差。甚至益州因為已經鐵板一塊,不如留在荊州,更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若是荊州和益州反目,他們在這里,也正好接應益州軍隊。
「若昨日不是付小將軍差點把王興斬落馬下,樓歸不是王興對手。」鄭直道,「樓歸擅長做謀士,讓他自己領軍打仗,就差了些。王興還算是個將才,雖有些自私涼薄,可以一用。」
自私涼薄的人,有時候才更好用。
就像一個國家不但需要清官,也需要貪官,需要酷吏,需要牆頭草。只要用得好,這些人都能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發光發熱。
王興雖然自私涼薄,但若劉蕁不倒,他覺得留在劉蕁麾下最符合他的利益,他就不會背叛。
當然,如果有強於劉蕁之人,他也不介意立刻倒戈。
如此尖刀,就看劉蕁自己怎么用了。
劉蕁倒是無所謂:「再自私涼薄,涉及他自身利益,他總會努力的。他若不好好干,就扣他工資,罰他獎金,看他心疼不心疼。」
眾人忍笑。
皇帝陛下說的話雖俗了些,但的確是這個理。
倒是付小將軍弱弱問道:「陛……豐先生不計較他吃人肉。」
付小將軍年紀尚小,雖然行軍打仗見過了許多慘事,還是不太能夠接受吃自己同胞的人這件事。
劉蕁一臉無所謂道:「這件事該是他來怪我,而不是我去怪他。畢竟,如果有其他肉吃,嗯,應該說,有其他能果腹的糧食,大部分人都不會去吃自己的同胞。當然,有些惡棍除外,但我想能被荊州招攬,又被鄭直看得起的人,應該不是那種沒事去琢磨一下人肉十八種吃法的變態。」
劉蕁頓了頓:「老百姓易子而食,該被責怪的當然是朕這個沒用的皇帝,而不是走投無路的老百姓。」
付風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候,劉蕁身後響起了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他回頭,見著樓歸和一不認識的武將正在付壽的陪同下走過來。
那不認識的武將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
劉蕁傻眼。
這時候怎么會有外人在。糟糕,掉馬了。
劉蕁努力綳緊臉,對著來者點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帳篷。
哎喲,糟糕,掉馬甲了好緊張。我先進帳篷躲躲,你們幫我善後!
司俊從劉蕁的眼睛中讀出了劉蕁的潛台詞,除了無奈,他還能怎么辦?
樓歸和王興和付壽商量了一會兒駐兵的事畢竟付壽比這兩人都更有經驗,他們兩和付壽算是相談甚歡,樓歸和王興(至少表面山上)也和樂融融。這兩人想著自己馬上就和益州這群人是同僚了,就想過來邀鄭直和付風吃個飯。
誰知道劉蕁會在感慨之下突然扯掉了自己的馬甲,而他們又正好聽見了。
看著樓歸和王興一臉無措的樣子,特別是王興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