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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撿自己的時候朝李白那兒一瞥,後者衣物的狀況明顯比他的糟糕多了,幾乎都被揉得皺皺巴巴,一條長褲干脆丟在了啤酒瓶上面,也不知道沾沒沾上啤酒。

韓信張嘴想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李白冷硬地打斷:

「昨晚我們兩個人喝酒喝多了,就借客房睡了一覺。因為醉得太厲害一直睡到現在。其余的一概沒發生過。」

韓信一張嘴張張合合,想說的話飄到喉嚨卻又泄了氣,最終只是點頭應了李白的話。

「好。」

好,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李白穿上長褲,他的一雙長腿上也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草莓。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昨晚正好碰到一起拼酒。」

韓信:「……好。」

好,以前的一切也都不存在。

理智告訴韓信,這種對外解釋對於眼前的情況而言,是最好解決方法。但他內心的感情告訴他,在這種解釋之下有些東西開始變化了。韓信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但是他可以感受得到自己心口的酸脹痛感。

韓信想著,卻是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現如今糾結和李白的關系做什么。他們早就分手了。昨晚的事情他最對不起的就是對自己報以一腔信任和愛慕的殷嬙,韓信無法回溯時間去扇昨晚的自己一巴掌,無法改變一夜荒唐的事實,現在他該做的應該是早些回去陪伴殷嬙。

殷嬙才是他的新婚妻子。

「我會叫人處理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不僅是一地啤酒瓶,還有這張被折騰的一塌糊塗的床。

韓信沒有再回應。

「還有。」

「那個傷口是我故意給你看的。」

他突然這樣說,然後一粒一粒扣好襯衫紐扣,穿上那件卡其色的羊毛大衣,把里頭被揉的慘不忍睹的襯衫遮擋得嚴嚴實實,又把衣領豎起來,打開門就走了。

韓信沒抬頭。只是自顧自地穿著襯衫,仔仔細細地系著領帶,聽著他的腳步聲連同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一起消失。

韓信仔細在腦海里搜尋與他有關的傷口的記憶,卻是半點都記不清了。於是就把李白的話干脆利落的丟在腦後,權當這只是一句戲言。

他沒看見那扇門關上之後,李白擺著陰沉沉的臉色,固執地站在門外;他也沒聽見,李白站了好一會兒後那一聲,咬牙切齒又帶著些如釋重負意味的低聲喃喃:

「新婚快樂,韓信。」

……

韓信承認自己在感情方面,有著與工作時候的雷厲風行完全相反的優柔寡斷。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不懂得取舍。

比如現在,在他的新婚典禮上。

韓信攬著笑得一臉幸福的殷嬙的肩膀,小聲和她說著肉麻的情話,笑嘻嘻地鬧了一會兒才端著酒杯去招待客人。那副熟悉的模樣放在某些人眼里可真是刺眼的可以,可惜他們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韓信在宴會廳里端著酒杯兜來轉去,磨磨蹭蹭好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幾杯紅酒下了肚,這才朝他唯一沒招呼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