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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小家伙,恐怕也只有龍師傅閑暇時才會去動一動,絕大部分時間都擺在這里落灰。

他起來仔細看這些木質的藏品,發現有幾個還是全新的,幾乎沒有被人撫摸過的痕跡。

一把掉了半塊漆的二胡懸在最上頭,看上去才算是有些年頭了,鬼使神差地,他把這個東西取了下來。

他會拉的二胡曲真不多,老生常談的二泉映月,他完全拉不好,總容易拉出小白菜呀葉兒黃啊的感覺來,聽著慘是慘,感覺不出悲的情緒。

在舞台上唱戲,他唱得好,卻演不好。其他人都覺得他小小年紀,能把唱功練好就已經很不錯了,不必苛求境界。

但父親不一樣,他沒有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他,總是顯得很嚴厲。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廖文瑞慢慢長大,心里對這寫枯燥的詞本早就厭煩了,他開始聽流行歌曲。受了老師的啟發,又開始自己作曲,學吉他,學鋼琴,樂在其中。

初三的文藝晚會上,他自彈自唱,唱了他寫的第一首歌。雷動的掌聲讓他意識到,他完全可以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他後來學會了很多東西,經歷了無數的成功,今天才發現,自己其實在很久之前,連個二胡都沒能靜下心去學。

天邊漸漸添了魚肚白,廖文瑞搬了張小椅,坐在窗台二樓的陽台上,拉起了二胡。

他還記得的比較拿手的曲子是梁祝。這段曲子很多人都聽過,但是未必知道它的出處。

一開始他很手生,琴弦又崩的太緊,拉出的聲音澀躁難聽,比新手還不如。慢慢找到感覺後,旋律才變得柔軟了,漸漸帶上了一些古老的韻味。

時隔十幾年再重新把這個東西撿起來,廖文瑞的心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親曾經說的一些東西,做出來的一些行為,雖然他仍然覺得不恰當,卻也能夠理解了。

但這份理解為時已晚,跨不過那道生與死的鴻溝。

朝鏡惡白發,夕夢對故人。

……

今天的早飯是聽著廖文瑞幽怨的二胡聲做好的。

小妹看了一晚上的醫書,哈欠連連,她邊吃小餛飩邊絮絮叨叨地抱怨:「太苦了,日子真是太苦了,為什么做人還要上班呢。」

龍瑜順勢說:「太苦了,日子真是太苦了,為什么做人還要打鐵搬水砍柴……」

「就你的話多。」龍師傅胡子一抖,聲音很明顯不高興了,「小竇和小廖來這兒快一個月了,抱怨過一句嗎?人家還是明星呢,都比你能吃得起苦。」

「我不就抱怨一下嘛……」龍瑜撇撇嘴,「還不讓說話了。」

小妹的重點比較偏,她長長地「咦」了出來:「廖爺來這兒也快一個月了?」

廖文瑞自己掐指一算,確實是來了二十天,還有點不敢相信。他本來以為可能連半個月都待不下去。

「干脆在這兒過了年算了,歌手也有,演員也有,」小妹說,「咱們家自己就能開個春晚,還省出場,媽呀哈哈哈哈我怎么這么聰明!」

廖文瑞:「……」

還真是很有經濟頭腦,當個中醫可惜了。

這兩天要做的是是給劍打紋,龍師傅恢復了很多的鑄劍工藝,打紋就是其中一個。

廖文瑞胳膊發酸,不止胳膊,腰背腿都又酸又疼,他還偷偷跟小妹要了膏葯貼在腰上。

竇那兒的情形要稍微樂觀一點,他年輕,力氣大,也耐得住性子,很得龍師傅的贊賞。

「我都真想你們當徒弟了,真的是比龍瑜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