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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發了一串不短的文字:爸,我出發了。我知道您現在也不會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的人生最終還是要由我自己做主,演戲也好,數學也好,我都是遵循自己的心願去做的,也都會盡力去做好。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所以也希望您能從我的角度去想問題。到了那邊,我也會經常給您說說我的情況,不會給您丟臉的。

「說啥了?」陳導看熱鬧看得高興著呢,「你這個表情,想笑就笑嘛。」

竇銘又把短信看了一遍,哼了聲:「這小兔崽子。」

竇的適應能力很快,他自己找了一套挨近學校的公寓,因為這兒不能使用中國駕照,他還要去考一個當地駕照才能開車去學校。安頓好之後,他給廖文瑞看他的新小窩。

「床我買的queensize,方便你過來,我們就能在上面愉快地打滾了。」

廖文瑞嘲笑他的少男心思:「哦,怎么不干脆買個kingsize呢,我們還能在上面搭個小帳篷找野戰的感覺呢。」

「床太大了也不好,」竇說,「你總喜歡睡到床邊去,早上醒過來還得爬過去把你抱回來,太麻煩了。」

他還真想過這個,可能是分開久了,廖文瑞怎么想怎么覺得他可愛。

「你說等你去了學校,會不會有你的粉絲認出你來。」廖文瑞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性,「到時候她們沒心思上課了都來看你怎么辦?」

竇笑著說:「安心啦,我要去那邊學習的事兒滿天飛,大家早就做好心理准備了,見到我也不會覺得多奇怪。」

他在那邊的日子過得也不清閑,大部分時間是跟著導師,還要補上一些基礎的課程。廖文瑞知道他每天都很疲倦,也沒舍得多打擾他。兩人每天一個人說早安一個人說晚安,日子就這樣慢慢地過去。

演唱會的安排基本上都出來了,全國巡回,光是三月份就有三場。廖文瑞幾年沒開演唱會,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以前那么多的力。

有一部分歌手開演唱會的時候很狡猾,會請不少的嘉賓、或者是自己想推的新人歌手在中間部分唱,一兩個小時下來自己正式上場唱的時間比較少。

廖文瑞和這種歌手完全相反,他也會請幫唱嘉賓,但往往是開場或者結尾的時候才會安排他們上場,這樣被推的歌手更容易被記住,粉絲也不會覺得演唱會的性價比低。

時隔六年再開演唱會,他的緊張多於興奮。從前父親就是在他出外巡演的時候病故,這一直是他的心病。他聽從井宴的建議,找了心理醫生做疏通。

每次聊完之後,廖文瑞都會夢見父親。他還是老樣子,固執嚴肅,但廖文瑞還是感覺到了變化,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變得柔和了。

他把這些夢給老媽說,得到的回復是:「他只是覺得你不聽話,不順著他的意思來,固執的老毛病犯了,後來的幾年,你連過年都不回來,他還是後悔的。」

廖文瑞意識到自己多年的心病完全來自於父親的不認可,還有他們一直到陰陽相隔都存在著的矛盾。

「放手去吧,」廖媽媽說,「他是你爸,當然是盼著你好的。」

植樹節的前一天,巡演第一站正式開幕,蜂擁而來的粉絲拿著應援物去現場排隊。保安拼命維持秩序才穩住場面,不至於發生踩踏事件。

上一回見這樣的場面,還是triangle剛解散的時候,他單飛之後,庚娛把他捧在手心,朝天王的方向包裝。門票每次都是搶購一空,他把話筒對著觀眾的時候,她們合唱的聲音響徹館內,幾乎要掀破房頂。

那會兒他才真正地嘗到了出名的味道,所有的人都在喊他的名字,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吶喊著愛他,他沉醉在那片喊聲里。

廖文瑞沒想過自己還能再迎來這樣的時候,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蛻變,能夠妥善地消化掉這些熱情了。

演唱會現場,觀眾全部入席了,不少人只能在後面站著,墊著腳朝前張望。

伴奏的樂隊入場,所有人都爆發了一陣歡呼聲。但他們發現廖文瑞不在隊伍里,場內僅剩的燈光也滅掉了,只剩熒光棒在揮動。樂隊彈起前奏,振奮人心的鼓點敲起來之後,躍動的燈光才亮起,伴隨著節奏搖晃。

人群里激動起來,不少人跟著節奏搖晃。

大熒屏上慢慢地升騰起來星光,廖文瑞的歌聲響起,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