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上火,覺得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擺得太莫名其妙。
「怎么?」我站起來迎上他的視線,「又把我當爭走你寵的小狗?還是覺得我和你搶人了?」
翟項英的表情更難看了,胸膛隨著他的呼吸快速起伏。
「不要去。」他說。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你的心意來。」我攥緊手里的衣服,「況且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住在一起嗎?是你在和我保持距離吧。」
「如果你想假裝和平,假裝沒事發生過,那就演得像一點,」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抬高許多,「覺得累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或許我不應該奢求你來想我的心情。」
「姜余,我……」翟項英吸了一口氣。
「別說了。」我打斷他,「我們不可能還能繼續做可以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好兄弟。至於我住哪里,只要不是流落街頭,都跟你沒關系。」
「姜余。」他又喊了一次我的名字。
我情緒穩定不下來,說出狠話之後心里又後悔起來,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了。圖著一時之快,既傷害了別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低下頭,想讓他走,又意識到這是他家,走也應該我走。
唉,我到底是來這里干什么的呢?
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姜余!」翟項英第三次喊道,語氣強烈了很多。
「你到底想怎么……」我無奈的問句沒說完就被他大踏步邁過來後的動作驚得自動消音。
「你問我?」翟項英單手托在我的後腦上,指縫夾著我的頭發抓緊,不痛,但有讓人戒備起來的緊綳感。
他用幾乎有些凶狠的目光盯住我,然後捧著我臉阻住我下意識地回避。
吻了上來。
他吻得又凶又深,舌頭強勢地探進來,不容拒絕地在我口中掃盪。
他根本不屑於挑`逗,我在他唇舌的攻擊下毫無反抗之力,連眼睛都忘記閉起來。
翟項英親我了。我被翟項英親了。我們接吻了。
這三句話在我腦子里換了無數個字體和顏色,翻來覆去。
最後被全部清空,我大腦一片空白。
翟項英放開我的嘴唇,我眨眨眼。
「呼吸。」他皺著眉頭在我臉上捏了一下。
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和他混亂的呼吸在咫尺間纏繞交錯。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推著我,在我腳跟處輕絆,我重心不穩,踉蹌著退了一步,和他交疊著身影倒在床上。
他一手撐在我臉邊,看著我的眼睛:「是嗎?」
「是嗎?」我復述他的問題,也在問自己。
但是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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