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睡覺。」
「不行!」飛鳴又要求,「我還沒看翟項英呢!你快讓我看看那個自以為是的傻`逼!」
翟項英依然低著頭在看書。
我硬著頭皮把攝像頭調到後置鏡頭,給飛鳴看很久沒翻過頁但總之在看書的翟項英。
飛鳴:「嗨~翟律師~你為什么睡在我的小余床上?哦,不對,是我的小余睡在你床上。」
翟項英「砰」一聲合上了他手里那本大部頭專業書,面無表情地抬頭沖我看過來。
「掛電話,睡覺。」
然後他問也不問我一下,就把燈關了。
「為什么!黑了!」飛鳴不滿的聲音透過話筒沙沙地響徹在卧室里。
我無奈地又哄了他半天,最後約好明天去找他吃午飯,才成功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又在微信上被他纏著說了半天,說著說著他一句話只發出來一半就沒了,我猜八成是睡著了,就摁滅手機也准備睡覺。
旁邊我以為早就睡著的翟項英忽然出聲。
「你們每天都見面?」
「我`操,你突然說話嚇死我啊。」我嚇了一跳,「對啊,工作原因差不多每天都見。」
翟項英冷哼一聲,轉身背對著我。
我已經完全看明白,他並不是和我當初想的那樣,因為覺得我搶了他的炮友而生氣,當然也不完全是出於對我的獨占欲,他就是不能看到我和飛鳴湊在一起。
翟項英發脾氣的場面我見得太多了,基本可以總結為三要素,板臉瞪人冷戰。
小學的時候我抄他的作業,怕被我媽發現就在廁所抄,結果把他整本作業都掉在馬桶里了,他三天沒和我說話。初中他當班長,我在自習課上和女同學大聲聊天,被他警告三次都沒閉嘴,他一個禮拜沒和我說話。高中的時候大家都比較成熟了,我又對他春`心萌動,倒是沒怎么惹他生氣。
但在他身邊待久了,他對別人冬風般冷酷無情的場面見多了,也摸出套路來。他心高氣傲,討厭麻煩不愛管閑事,別人稍微沒點眼色就會在他心里降級,如果是沒用的人,大概就直接拉黑到無視名單了。
可是說這位從小到大都很沒有朋友。
不過現在這個冷哼模式我倒是第一次見。
……說真的,可能是我有濾鏡,還挺可愛的。
「你到底在不高興什么啊?」
還好房間里黑,他看不到我忍不住往上翹的嘴角,只能聽見我假裝冷靜的聲音。
翟項英轉過來伸手捂住我的嘴。
「安靜睡覺。」
我拉下他的手腕,撇撇嘴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翟項英就走了,我在家把昨天只弄了一半的行李拾好,如約去飛鳴家找人。
我在外面敲了五分鍾門,才有一具臭烘烘的行屍走肉來給我開門。
「……你干嘛去了喝那么多?」我忍不住和他拉開距離,捏著鼻子對他揮手。
「朋友來中國玩,接風。」他垮著臉帶我往里走,「俄羅斯人太能喝了,到一半我就跑了,不然可能今天直接頭版頭條。」
「不會的,你死之前齊秘書肯定會從天而降把你送到醫院搶救回來。」
齊秘書就是那個被他哥派來給他當保姆的前總裁大秘。
「呵呵,」飛鳴站在浴室門口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對我意味深長地笑,「齊潭那家伙昨天晚上被我哥喊去侍寢了,有空管我死活嗎?」
豪門八卦促使我跟到浴室門口,看著他洗澡和他閑聊:「嗯?侍寢?」
「你看他那樣,你不想睡他?」飛鳴把淋濕的頭發都扒到腦後,搓了一把臉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