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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一路,她不在乎妝有多花,臉有多難看,畢竟,對一個空有一個南平候爵位的附馬陳玉,她連見也不想見。她不記得婚禮的任何細節,只記得自己在新房里哭了整整一夜,陳玉在洞房外站了整整一夜。

再後來,陳玉在房外給自己吹了整整半年的簫。那綿長溫和的簫音盪平了自己那無可安放的憤悶,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她打發侍女把陳玉叫了過來。

陳玉跪倒在她的裙下,喃喃地說「陳平願永遠做公主的裙下之臣,願為公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陳玉的這條命,屬於公主。」

陽光變得刺眼,上陽公主卻睜開了眼睛,她朝身邊的侍女說「去請附馬和公子來。」

看到溫柔清雅的丈夫和玉樹臨風的兒子,上陽嘴角上揚,一絲滿足的微笑轉瞬即逝,她拉著兩個男人的手坐下,柔聲向陳玉道「附馬,上陽這輩子,有兩個人對我百依百順,一個是我故去的母後,一個便是你。上陽此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連累你每天戰戰兢兢,沒過一天安心日子,如有來世,上陽願與附馬蕭瑟和鳴,無牽無掛,一起終老。」

陳玉落淚道「公主何出此言?」上陽公主搖了搖頭,轉向兒子「我兒,母親總想讓你自由富貴,無拘無束,做一個幸福的孩子,但看起來,好像也是錯了,你即可拾細軟,躲到咱們在富陽縣置辦的宅子,此後與你父親相依為命,平安健康就好。」

爺倆淚水漣漣,各執一手,依依不舍,上陽正色斥道「男子漢猶猶豫豫地像什么,范燕兒已跑到上京,皇帝的禁軍很快就會來到,你們快走,別讓我煩心。附馬,我命你,要用命護住兒子,守他一生平安。」

陳玉擦了一把眼淚,深深地又看了公主一眼,拉著茫然的兒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當禁軍統領到達公主府的時候,見大門四開,公主身著五華服,當堂而立,看到三千禁軍,面不改色,從容優雅地上了馬車,像去參加一個普通的宴會一樣。

上陽公主被押至大楚宗正司。這是專門押皇族成員的地方。當然,審判還是同大理寺來執行,但上陽公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她在宗正司的單人牢房里寫下了所有事情的認罪書,並給皇帝留下了一封血書後,儀容整潔地吊死在房內最大的橫梁上。

聽到消息的宋炔急步來到了宗正司,看到十幾年未見的長姐依然穿著那絢麗的五衣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驕傲的下巴微微揚起,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凝望著江陵的方向,里面仿佛停駐了萬般的遣和不舍。

宋炔很想大喊著流淚,這是他的皇姐,是父皇手心里的寶貝,是大楚的金枝玉葉,此刻,就這么躺在這齷齪的冰冷地面上。他輕輕地掰開她緊握的雙手,抽出那封血書,展開,一行字嘩啦啦地刺入他的眼睛

「吾弟望北,同是失怙,弟弟明仁,上陽偏執,錯在上陽,今以死謝罪,望放過無辜」

宋炔把血書緊緊地蒙在臉上,哽咽道「皇姐,朕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從來沒有。」

自大楚建國以來最大的一起貪墨案隨著上陽長公主的香消玉隕,范青的削職流放結束了。

宋炔下令,除抄沒家產外,犯人子女仆從一律放過。

第28章新皇的表白

自辭別元宵節的花燈,到烈日炎炎荷花盛開,衛仲遠及各路督查小組才陸續回到上京,宋炔對這次大清查中出現問題的官員一律削職,不再錄用,對認真執令的官員大幅提拔,破格升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