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寧不雅的甩了甩手,麻蛋,手好酸哪。
「太子可是累了?」不知何時,馮戚遠走了過來,笑眯眯問道。
陸家寧心里翻了好幾個白眼了,面上倒是裝的淡定,「師傅用心教導學生,學生不敢喊累。」
馮戚遠抿唇笑笑,這不敢和不會之間,意思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小太子人小氣性倒大呢。
馮戚遠不動聲色的拿起一張字帖觀看,「不錯,娟秀,清新飄逸,無乖無戾,與殿下的氣質挺契合的。」
陸家寧聞言,不喜反憂,古人常言,見字如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管他面上裝的再像,再冷漠,他骨子里並沒有帝王那種殺伐決斷,冷漠無情的。
對此,馮戚遠心中沒有多少詫異,反而像是松了口氣似的。
他還以為他看走眼了呢。
馮戚遠心情頗好的朝太子告辭,回家了。
留下陸家寧在原地,神色未明。
第二日,馮戚遠照舊前來,陸家寧識趣的把書本放好,哪知道馮戚遠走了過來,竟然膽大妄為的拉著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陸家寧皺眉呵斥:「馮戚遠,你放肆!!!」說罷就要掙開,周圍的宮人也過來幫忙。卻被馮戚遠勒令退下,「在下今日要帶太子殿下去體驗民生,也是教學一部分,爾等也要阻攔?」
「這………」幾個宮人面面相覷,苦著臉看向他們的主子。
陸家寧沒有為難宮人的意思,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退下了,然後招來身旁的小廝,讓人去找輛舒適的馬車。
就這樣,馮戚遠在嘉裕帝不知情的情況下,拐帶著對方的兒子出門了。
他們去的地方都是近郊的農場。
眼下正值酷暑,田地間只看得到三三兩兩個農人。
雖然盛夏酷熱,但是看在田地里長勢頗好的庄稼,陸家寧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他沒有吃過苦,卻不代表他不知人間疾苦。
盡管史書中都是寥寥幾筆,也足夠人描繪其慘烈的景象。
所以更能襯托出眼下太平光景的難得。
馮戚遠瞥見身旁人眼中的愉悅,會心一笑。
「太子殿下可否賞臉,隨微臣一同下車走走。」雖是詢問,但馮戚遠卻已經把手都伸出來了。
陸家寧撇撇嘴還是「賞臉」下車了。
之前在皇宮里待了十多年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突然走出來,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多廣闊。
馮戚遠觀其行,趁機教導:「太子殿下可覺得在這里看天空與在宮里看天空有何區別?」
陸家寧輕飄飄覷他一眼,抿嘴低聲道:「先生想說什么就說吧,左右這里又沒有外人。」
馮戚遠被點破也不見尷尬,微微一笑,「太子尚年幼,在宮中待些日子無妨,可是天大地大,殿下若是一生都困在城牆下,眼睛所見,耳中所聞都是別人轉述,未有些失真。」
陸家寧如何不懂這道理,只是有些事情真不是你想咋的就咋的,這師傅有時候未太過天真。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里,陸家寧都靜默不語,一個人兀自走著。
「殿下小心!」陸家寧身子突然歪斜,多虧了馮戚遠及時伸手將他攔腰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