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泛出鈍
鈍的痛,最後才是鋪天蓋地如洪水傾瀉而來!
「唔……」齊晗終於還是咬上了唇舌,三十一下板子,雖難熬,畢竟數量不多,當初初幾板子的疼痛開始肆虐開的時候,他感覺到
身後的責罰已經停了。
他艱難地穿好褲子,重新跪好,卻突然眼前一黑!
齊晗用左手狠命地掐了一下左腿才堪堪克制了幾乎令他全身都麻木的眩暈,之前在撿棋子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情況,這一次,分
外強烈。
君默寧已經喚了楚漢生進來,恍惚中先生好像吩咐了什么,繼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扶著齊晗起身,出門。
後院,秦風已經准備好了一桶冒著熱氣的葯浴:半個月日日受責,齊晗的身體能夠及時消腫恢復,全靠這一桶葯!
「楚爺!」秦風行禮,幫著一起扶渾身綿軟的齊晗。
楚漢生吩咐道:「你去准備紗布,今日傷了手指要包扎起來,我盯著他泡。」
秦風應是行禮告退。
「師父……晗兒不泡……疼……」知道扶著自己的是師父,齊晗昏昏沉沉地撒嬌。
「乖……」楚漢生已經開始動手替他除去外衣,「疼是疼,但是好得快,今天的青紫淤腫不消,明日挨你先生的罰,你受得了嗎?」
齊晗嘴上抗拒,身體卻無甚反抗,任憑大個子師父把自己扒光了露出消瘦的身體上斑斑駁駁的青紫傷痕,他的雙眼半開半閉,聽
到師父的話,他突然恍恍惚惚地笑道,「師父,先生明日回家,他……打不動晗兒……」
楚漢生吃驚地看著齊晗,這樣的話,怎么會是齊晗說出口的!
齊晗卻毫無所覺,自己手腳並用地爬進了浴桶,葯物的刺激疼得他臉色都發白,他雙手抓住桶沿,十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右手處
更是血跡斑斑。
「晗兒,跟你先生認錯吧,你知道他想聽你說什么!」楚漢生心疼地看著在葯浴里痛不欲生的徒弟。
「師……父,您剛從外面回來……曹墨……是不是借著晗兒的身世……興風作浪?」適應了痛楚的齊晗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著楚漢
生沒有回應他的話,反而問道。
楚爺沒有做聲。
齊晗抽了抽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您和先生議事從不避我,是想告訴我先生處理這些事情毫不力……可是,晗兒看到的是
先生為了這件事……步步為營……先生為什么不殺了曹墨!」
楚漢生皺著眉頭看著眼皮沉沉的少年倚在木桶的邊沿,他說出這個「殺」的時候,竟真的有凜冽的殺意!
葯浴的痛楚肆虐著齊晗全身,尤其是受了捶楚的右手和後臀;熱水的熱氣又蒸騰得他臉色潮紅,頭臉冒汗。
「半個月了,先生和曹墨……文斗、武斗……為什么先生不干脆殺了曹墨?因為……不能殺啊……曹墨死了,北莽就有理由開戰
了,齊慕霖哪里來的糧草開戰?嘿嘿……先生用一己之力支撐一片戰局,先生也需要時間對不對……」
「曹墨活著,他就會用晗兒的身世做文章……」
「沒有你,曹墨也會給你先生找別的事……」楚漢生有些不認識眼前的少年,他……真的是……他的晗兒?
齊晗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可是……曹墨終究還是選了我作為攻擊先生的第一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