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一陣難耐的沉寂。
「褪去他的外衣,打二十板子。」君子淵吩咐道。
君宇無言可辯,任憑家丁解了自己的腰帶,褪了外衫,摁倒在春凳上。冬日寒涼,單薄的中衣絲毫抵御不了無孔不入的寒氣,還
有……三木之下的痛楚!
「啪!」……兩個家丁揮舞著家法,開始了第一輪『刑訊』!
君宇雙手緊緊握著凳角,身後炸裂開無邊無際的痛楚;兩個家丁顯然接到嚴令,每一下都幾乎把力砸進肉里!君氏家法規矩:無
聲無避無自傷!君宇在第一輪就忍不住咬上了下唇他今天不能松口!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了,君宇粗粗地喘著氣,不久之前還覺得寒涼,此刻竟已是汗水涔涔!他被家丁攙扶著重新在地上跪下,痛楚
讓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為父再問你,除了你之外,你兩個弟弟可識得這個君亦晗?」君子淵目光如矩。
然後,他分明看到他寄予厚望的長子搖了搖頭,啞聲道:「沒有了,只有……兒……一人識得……」
說完,他就後悔了。
果然,君子淵喚道:「同林。」
蘇同林一直候在門外,聽得傳喚馬上進門道:「是,老爺。」
君子淵吩咐道:「馬上派人去軍營問君寒,是否認識一個叫君亦晗的少年。」
蘇同林答應一聲,擔憂地看了看滿臉細密冷汗的大少爺,腳步匆匆地離開。
書房里漸漸安靜下來,君宇身後的傷襲來一陣一陣鈍痛。他勉強自己靜下心來思考,父親去了宮里,回來就向他『逼供』,問的是
晗兒的事……宮里知道了多少?父親……又知道多少?
「這二十板子給你留著,」君子淵接著問道,「你既然與君亦晗相交,如今他在京城作何營生?住在哪里?」
作何營生?晗兒隨漢生下江南賑災,活人無數;又算下賬本,助他揭開曹墨的貪污案;幫著三弟處理供給北疆的軍需;在別院學
藝,朝夕侍奉先生;在外面,對他對寧兒曾經的伙伴們執禮如儀……
這樣好的一個孩子,只可惜他一個字都不能說!這樁樁件件,牽連如此之廣,晗兒的背後是寧兒,而寧兒手里握著怎樣的一方勢
力,是他這個做哥哥的都只知道冰山一角!
至於晗兒如今身處何方?君宇自嘲地想著,若是告訴父親他就在無音閣,父親是不是直接就杖斃了自己!
君宇有口難言。
見他不語,君子淵冷聲道:「宇兒,為父與你說過,今日是刑訊……」言下之意,不開口就打到開口!
君宇抿著嘴抬頭,又再垂首。
君子淵吩咐道:「打二十!」
君宇再一次被攙起之後趴伏在春凳上,兩個家丁輪圓了厚重的板子照著已經能夠看出腫脹的後臀拍了下去!
傷上加傷的痛楚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么簡單,當第一下落上皮肉的時候,君宇就忍不住痛呼出聲!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堵住
了壓抑不住的呻吟!
噼里啪啦的板子打擊聲回想在書房里,依然不過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君宇已經痛得昏沉,汗濕重衫。
又熬過一輪的君宇松開嘴,雪白的中衣上顯出一圈帶血的齒痕,前後四十板子,君宇從來不知道原來三木之下真的可以得到任何
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