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件鵝黃色的外袍下榻開門查看。
夜色雖已深,卻也有月出,借著月輝,亦潯這才看清擾自己睡意的小家伙,竟是一只手心般大的團子老鼠。
老鼠還小,看起來起來毛茸茸的,鼻子前端的胡須抖動了厲害,好似是在害怕亦潯般。
亦潯彎腰蹲下,一手將縮在角落里的老鼠抓起放在手心,手指觸碰到老鼠的胡須一下,老鼠便動一下,亦潯細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小家伙,卻又突然懷疑這個小家伙不是老鼠。
許是因為對這類動物接觸甚少,自己一時竟對這只老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傻傻的蹲在門前戲弄著手中的老鼠。
不知研究了手中的小家伙多久,待到興趣消去了一半,方才看見地面竟還有一個影子,且就立在自己身後。
起身朝後看,卻又發現是一位熟人:「謝公子?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未睡。」
謝悵生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外袍,發絲全部披散在身後,發絲上帶著些許毛毛細雪,面色依舊是冷冷清清。
「出來看看。」
「這么晚了還出來看啊。」
「你不也一樣?亦夫子。」
「……」亦潯同這人聊了幾句,卻發現自己繞進去了,一時只得失笑幾聲保持沉默。
「你手中為何物?」
兩方靜默半久,最終卻是謝悵生先開口,淺淡如水的眸子盯著他手中捧著的小家伙問道。
亦潯垂眸看了看手中活蹦亂跳的小家伙,莞爾道:「老鼠。」
「老鼠?」謝悵生難得一次帶著疑惑的語氣如此重,眉心都一同蹙起。
「嗯。」亦潯堅定不移。
「這不是倉鼠嗎。」
「倉鼠?」
「家妹曾經養過一只同此一模一樣的東西。」謝悵生雲淡風輕道。
「倉鼠……好吧,它是倉鼠。」亦潯又是一陣尷尬沉默。
半晌,亦潯倏地想起他所道之話中有一亮點,便問:「你有妹妹?」
「嗯。」
「哦。」
話題徹底聊完,亦潯覺得此番太過尷尬,借著天下小雪有些冷的緣故先一步回房。
回到房中,亦潯先將手中的倉鼠安置好,才欲就寢,可上榻時,自己卻又突然沒了睡意。
坐在桌子前看著籠子里的倉鼠,亦潯突然想替它起個名字,思考許久,卻都未想出一個好名字,真在睡意來襲之時,總算是想出一個名字,「你以後就叫病病好了。」
桌子上的小家伙唧唧幾聲,仿佛是在拒絕,亦潯淺笑一聲,額前的碎發落至眉下,摸了摸它的毛發,道:「你同那個謝悵生,一樣有病病。」
第二日醒來,亦潯覺得自己身子有些不適,喝了碗亦老爺讓阿笛送來的參湯後方才有些好轉,卻還是體虛。
自己身子雖不適,亦母身子卻是好了許多,亦潯再去看她時,她人已可下榻,神也好了幾分,危機也算被解決。
亦老爺大謝沈恆煜兩人,只因治好亦母是他二人的功勞,亦老爺欲要贈送他們白銀絲綢,卻是被沈恆煜拒絕了。
沈恆煜道:「我們不需什么金銀財寶,只需一味葯材。還望亦老爺能兌現諾言給我們。」
亦老爺像來是說到做到,當即是笑意晏晏的應下,幾人去了葯房一番,再回來,沈恆煜提出二人要離去。
亦老爺百般挽留,卻還是讓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