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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棠花的。」

亦潯未曾想到他竟給自己帶了這么一大包的海棠花種,一時也是興奮不已,笑道:「可現已入秋,這花也栽不得了。」

「那便來年在栽吧。」謝悵生道。

「謝悵生。」亦潯垂眸望著手中的花種,輕聲喚他。

「嗯?」

「你為何對我此般好?」亦潯道,完後,心弦在已他未察覺的速度加快,「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啊。」亦潯又加了一句,帶了幾分輕挑的詢問。

「我想謝謝你罷了。」謝悵生道,而後,竟罕見的嘴角上揚了幾分。

這是亦潯第一次見他面色帶笑,一時竟被他這攝人心魄的淺笑迷去了魂。待到回過神來,則是面色略帶緋紅,「那,那我可真是要謝謝你了,次次給我帶禮物。」

「亦潯。」

「謝謝你了,大爺。」亦潯笑靨如花。

自從那日謝悵生的笑過罷,亦潯便整日心神不寧,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究竟跑向了哪里。

秋月轉瞬即逝,冬日悄然來臨,眨眼便走到了亦潯的生辰,生辰亦潯是向來不過的,便將此事給忘了。

往年自己看看書,煎煎葯,生辰便這般過去了,也無人來問津,他倒也是過的舒坦。

可今年卻有些不同了,今年的亦潯比往年的病要少許多,大抵是因為謝悵生的丹葯,才此般有效。小半年未再聞見苦澀的葯味,亦潯倒還有些不熟悉。

生辰這日,亦潯多煎了幾個小菜,便當做是犒勞犒勞自己。待到傍晚,自己關門正欲就寢之刻,卻是在院子望見了一道白影。

這道白影自己已見過多回,以至於一眼便認定是那人:「謝悵生?」

謝悵生無言,黃昏已落,離得較遠,且院內落著毛毛細雪,亦潯也望不見他的面色,只是覺得他孤自一人站在那處自己心頭有些泛酸,便又推開門上前邀請他進屋。

「謝悵生,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來?天這么冷,你還是先進屋罷……」亦潯一邊道一邊走至他面前,可待到他話說完,人走到了他面前時,方才察覺他一身的血腥味。

亦潯怔住了,後背也跟著有些發涼,半晌,對面那方人也未有什么答話,他方才伸出冰冷的手去拉他垂在兩旁的手。

一拉便摸到一陣滑膩,還帶著已結痂的血疤,謝悵生額前的碎發已被血浸染成黑紅,一身白衣華服被血色浸染了一半,眉梢都沾上了一些細雪,眸色卻還是如之前那般淺淡,看不出生死。

「謝悵生……」亦潯未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都已有幾分戰栗,自己伸手欲扶住他,卻未料想自己一碰到他的肩膀,他便整個人跌入了自己懷中。

鼻尖滿是令人發嘔的腥咸,謝悵生整個人已無力,整個身子跌入他懷中,亦潯一時承受不了這般重壓,後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亦潯扶起他的頭,卻發現他已闔目,在顧不得心中的擔憂,自己連忙拖著他進了小屋,扔上榻,而後又慌亂無措的去拿草葯。

撕開謝悵生的衣衫,方才發現他的胸前已被利爪劃傷了好幾處,血痂已成,在望不見鮮血汩汩而出的模樣。

翻找草葯時不小心將書弄倒了,亦潯也沒耐心去拾,心中竟頭一次如此焦急,手腳慌亂的替謝悵生上了葯,又忙去煎葯,來來回回幾趟,鬢角已冒汗,待到見榻上之人面色稍有好轉,方才舒了一口氣。

一直守到天亮,謝悵生都未再睜眼,亦潯心中擔憂,便每過片刻就去聽他胸腔的心跳,側耳俯身於他胸腔上,待到聽到心跳尚存,方才卸下防備。

書案上的病病望著主人神色憂苦,一時也不解,依舊是在籠子里蹦個不停。

旦日深夜,謝悵生總算是睜眸有了意識,入眼望見的第一位便是面色不懈的亦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