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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切該順風順水,他們還瞻仰了金陵王自帝都歸來的盛大景況,很是開了眼界。不料金陵城官場二次地震,新任的金陵知府李澤因案被傳三司審理,知府的位子自然換了他人。

其實知府啥的,換了就換了,對底下有影響,但,影響真的不大。

官是外派,吏卻是當地老油條。

司徒三、張彪走了陳棗的門路,摸透了這官場的脈象,生意做的低調些,卻也有聲有色。以往的經歷讓張彪深深的明白,干他們這一行,只要上頭不生出啥心思,就妥妥的太平。

尤其張彪尚未成親,其實張彪手下的諸如司徒三幾個,都是光棍兒。關鍵,司徒三幾個年紀小,且干這一行,張彪這做頭領的倒罷了,司徒三等,在旁人眼睛看來,不過是張彪的手下、小混混小嘍而已。這個年代的價值觀與後世並不相同,而且,年代對人的等級有著嚴明的劃分,士農工商,如商人,再富有,落在清貧的讀書人眼里猶是不入流的。

何況是黑社會小混混?

嫁小混混頭目已是委屈,更何況還是小混混?

故此,司徒三等人並沒有什么行情。

倒是張彪,如今有自己的地盤,手里還有新開的賭場、妓坊,腰里有了銀子,他這個年紀,無兒無女的,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被漕幫的大頭領彭偉招為了女婿。

當然,是庶女婿。

尤其,彭大頭領女兒十幾個,女婿啥的更是不少,張彪也算不得什么。

不過,在張彪看來,能娶個庶女,也還不錯。

干他們這行的,眼賊,里頭門道也多。庶女啥的,張彪倒不計較,關鍵,是真的庶女就成。在這上面,彭大頭領很有些信用,說是庶女就是庶女。

雖然相貌不咋地,到底是彭大頭領的親閨女,又正當十八妙齡,嫁給張彪這樣老南瓜,還有些虧呢。憑張彪現在的地位,縱使漕大頭領以女妻之,也不是什么心愛的女兒。不過,張彪這等年紀,在女人身上很有些手段,成親數日,彭氏很是乖巧恩愛。

女兒不是白嫁的。

彭大頭領許以愛女,張彪、司徒三自覺有了靠山,在金陵城就更加硬氣了,生意買賣好做許多。

其實,張彪的意思,原是想著趁機吞了相鄰的許大頭的地盤兒,偏趕上新知府上任,司徒三還是把他勸下了,司徒三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上回那姓李的畜牲,金陵城多少人就死在他手里,若不是陳棗給咱們通風報信,咱們也非栽了不可。這新知府,新上任定也要有所動靜的,大哥只管跟嫂子多少倆娃,到時往彭爺面前一帶,多喜慶。許大頭不是什么有本事的貨色,吞他的地盤兒,早晚都來得。只是如今,咱們不好做這出頭的椽子。大哥可忘了,大哥成親時,趙黑皮那皮笑肉不笑的一張皮!大哥做了彭爺的女婿,趙黑皮心里痛快不了!」

張彪哼一聲,「別人稍微好一點,他就不痛快!跟他那大舅子一個德行!」趙黑皮的大舅子不是別人,正是金陵城的馮總捕頭。趙黑皮能在金陵城稱霸,靠的就是大舅子馮總捕頭的威風與漕幫的關系。張彪他們生意做有順暢,雖有陳棗照應,到底陳棗不若趙黑皮的大舅子職高,張彪等沒少吃虧。還是張彪娶了彭氏,與漕幫的關系自然更勝趙黑皮,趙黑皮等方斂了一些。

同行是冤家,何況趙黑皮沒少給他們使絆子。張彪、司徒三早恨透了趙黑皮。

念叨了一回趙黑皮及其可惡的大舅子馮總捕頭,張彪還是聽了司徒三的勸,沒有侵吞許大頭的地盤兒。

話說金陵城的新任知府倒不是外人,乃謝國公府的旁支子弟,謝猷謝大人。

謝猷已近不惑之年,三十八歲,能升任金陵知州,絕對是屬於官場得意型。這次叫他撿了這大便宜,沒少借家族之力。而且,謝猷與李澤不同,李澤寒門出身,妻族不顯,著實沒啥後台。謝猷才干不缺,又有個好姓氏,這金陵知州的位子,坐的自然較李澤穩了不知多少倍。

謝猷很明白,李澤新官上任,火燒的大了些,方有此劫。且李澤已經掃盪過金陵城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