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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便知他爹是曉得小叔在世之事的,林澤道,「爹,你怎么沒早說小叔尚在的事啊,在家時,我娘每想到小叔都要傷心落淚的。」

林翊將手一擺,「問你話呢。」

林澤就說了,「當時突然來了那么些匪寇,我只顧殺敵,待後來,不曉得跑到哪里去了,遠望到一戶人家,我就想著過去打聽道路。不想近了才曉得,那是一處大帳,我都沒認出小叔來,還是小叔認出了我。」

林翊與兒子道,「你與他多年未見,他當年離京,你年紀尚小,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如今你都十八了,與少時相貌大是不同,他如何能一眼認出你?他不過是故意引你過去罷了。」

林澤當下有些瞠目,仔細想了想自己迷路的過程,搖頭,「不能吧。我並不是追著寇匪過去的,也沒有誰引我過去。」

「你如何曉得他!」林翊道,「當初野人谷那地界兒,據說人進去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可他就平安的從野人谷出來了,你小叔這個人,雖則他的許多做法我不贊同,可斷不能輕視於他,他的才干,常人所不及。」

林澤看他爹還挺關心小叔,便說,「我看小叔可瘦的,手腕還沒我粗哪。」

林翊道,「他自幼便身體不大好。」

林靖是那種,只要他活著,就不會活的很差的人。林翊知道林靖活著,便不會再關心林靖的境況,林翊關心的是他兒子,「他這么千方百計的引你過去,定是有話與你說的。」

林澤面現難色,不曉得如何將他小說讓他代給他爹的那句「我已為這天下選好新的君王」說出去,不要說重復這話,就是一想起來,林澤都是心跳加快,面有不安。林翊愈發稀奇,問,「他與你說什么了?」

林澤都沒敢大聲說,他是悄悄的,小聲的同他爹說的,那模樣,簡直像在做賊。

林翊不愧是林靖他大哥,林澤他爹,聽林澤做賊般說完這句,林翊不以為意,「這也不必特意過來同我說,他如今做的事,原就與反賊無異!」

林翊關心的另有其事,看向兒子,「把他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到你離開,所有他與你說的話,原原本本說一遍。」

林澤只好照實同他爹說了,林翊一面聽一面冷笑,與兒子道,「當年,他離開京城,是因為,他殺了陛下的生父和兩個兄長。當然,先襄陽公為人下賤,他殺襄陽公,也算快意恩仇。就是再有襄陽公的兩個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也一並殺了。可襄陽公家的幾個孫輩,有些尚未成年,那幾個孩子,是犯了什么樣的死罪。縱哪家滿門抄斬,未滿十六的孩子都會改判流刑。我不是說襄陽公並無錯處,可他行事,未嘗無可挑剔。他離開京城後,陛下未曾再追究此事。難道,陛下不算寬宏大量?昔金陵王之亂,關外軍的確是南下平叛,最後,關外軍進了野人谷,高凡的確有偌大懷疑,可是,朝廷斷案,也得講究證據,當時,沒有確鑿證據來定高凡的罪。他既覺不公,自野人谷出來,為何不到朝廷來尋一個公道?京里有我,我難道會偏頗別人。他自野人谷出來後,直接回了關外,若我所料未差,前幾年關外官場屢有官員出事,未嘗不是他的手筆?關外官場動盪,明面上就死了十數位官員,私底下喪命的,更不知多少?他就這樣,竊關外之權。之後,更是鬼鬼祟祟、頂名冒姓的南下,你以為他南下獨是為了剿匪么?不要信他的鬼話,他是因關外兵力有限,到南下想弄些兵員過去。可是,他趕上了江南抗倭。他是在借抗倭練兵,章總督之死,我不敢說與他相關,可是,章總督一死,他立刻借此離間江南軍與朝廷的關系,帶著兩萬江南兵北上,回到了北靖關。就是現在,江南叛軍已被朝廷大軍圍困大半年,那不過是幾家靠走私發財的土財主罷了,他們一時反了,糧草他們或者不缺,可他們手里的兵械,由何而來?你以為,這些事與他無干?還有這次的匪寇,尋常匪寇,不會有這樣的戰力。我告訴你,這根本不是匪寇,這是北靖軍。」

林澤臉色數變,聽到最後,臉梢都不由微微泛白。

林翊沉聲道,「你不必因為他相貌單弱,不通武功便覺著,他沒有功擊力。他的可怕,可不在這上頭。」

父子二人正說著話,侍衛在外回稟,說是舒先生到了。談話暫止,林翊令舒靜韻進來,舒靜韻與夏三郎一道過來的,夏三郎手里還帶來幾把長刀。

林翊接過一柄長刀,對著天光細觀其刃,道,「是倭刀。」

舒靜韻道,「以往聽說,便是倭人也不是個個都有倭刀,今次流寇,卻是個個都配此刀,幸而我們有防范在先,可就這般,也頗損失了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