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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知道的,這人是多么霸道自我,從來只有他牽著別人鼻子走,哪里有別人領著他走的份兒。

懷揣著這份疑惑,季閑不負他望的道:「她說,是酒杯。」

原隨雲情不自禁的沉默,像是突然間懶於口舌,又像是……不知怎么去形容這一剎那生出的觸動。

像是為落花垂淚的女子,何等之傷。又是何等不忍。

「玲瓏心思,巧妙不凡。」

聽到他的嘆息,季閑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笑得無可奈何。

「我道她胡言亂語,如此說酒壇不是醉的更深。你猜她說什么?」

本該為那些縹緲無緣的武學境界凄惶的原隨雲都不知自己是怎樣在不知不覺間,對一個別人口中的女子生出這般多的探究的。

這一切,全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他想著,也嘆著。

原隨雲起心中惆悵,竭力平靜道:「說的是什么?」

看表情,季閑仿佛回到那一天,濃眉舒展蒙上不能細細評說的心思。

「她說,酒不醉人,真正使人醉的,是喝酒之人。酒壇裝酒,看似醉,其實最是清明,倒是那裝酒之物,貼在唇,流入口中,推杯換盞,人不自覺跟著醉了。因此,酒杯醉的最深,最沉。」

一人的酒越喝越清醒。

她是看清了自己父親從來一人獨飲,所以才說出這種話吧。

季閑的心情像是當年那般莫可奈何,然而他最終起的卻是如細雨一般的目光,隱藏起這句話里面的真心實意。

那是不能懂,不該懂,她不知,他也不知,所以無人知曉的心思。

不過這時候用來點醒原隨雲剛剛好。

季閑輕輕仰頭道:「你說她說的對不對?」

原隨雲的神色在他說完之後便凝固成一團,捏住他發絲的手用力到骨節凸起。

「……她說的不對。」

深深吐出一口郁氣,原隨雲斬釘截鐵道:「酩酊大醉也好,舉杯消愁也好,醉不醉都在人,如若這般傷情,那么大可拾壇放飲,若真信了這個邪,酒啊,可不就什么都不是了嗎?」

鋒利,尖銳,帶著無匹的傲氣,世家公子的無匹尊榮一覽無余。

「……」

一陣沉默,之後斷斷續續的笑聲傳出來,原隨雲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無措,只覺指下的發絲都在顫抖。

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濕意,季閑原本憂愁的語氣變得明朗,就像是這個鎮子的天頂,難得一見的放晴。

風吹散雨,吹開雲,擁抱明陽。

「那么你還怕嗎?」

在溫暖又不刺眼的燦爛光芒之中,季閑轉過身,牽起他的手,一頭早就梳好的青絲纏綿著水晶的珠串和綢帶,輕飄飄的落到背上,陽光照射在他發間,水晶珠鏈與綢帶反射出多的光芒。

原隨雲望著站起身來的人,百般無奈的搖頭。

「不怕了。」

也許還是怕的,但是再怕他仍是思慕於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個可怕的中心思想,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