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一個6歲的孩子能有什么感情?不過小時候的一個玩伴,一個月不見就可以相忘於江湖的人,你想去哪了!」
郭宰:「那你什么時候和他反臉的?」
「不記得了!」程心負氣地說,消極又逃避。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郭宰平靜問。
「我哪有激動?」程心沉聲否認,可能認為自己說的有點假,又忙道:「我只是覺得你想去無邊無際的地方,多余了。」
「是嗎?」
「是!」
「你跟他經常發短信打電話。」
這陳述句沒有令程心感到意外。她的手機偶爾會留下與霍泉聯系的痕跡,郭宰會看見不出為奇。只是他從來不問。
程心說:「我以為你不會問。」
郭宰看著她。
她說:「剛才講過了,他是建設局的領導,我再討厭他,也要為公司著想,不能得罪他是不是。他平日會發些短信來,如果你想看,以後我全都不刪。」
郭宰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問了另一個問題:「他為什么追著你不放?」
「我怎么知道?」程心恥笑出聲,頓頓又說:「他可能就是那種人,拈花惹草成性。就算不是我,換別人,他不到手也同樣會不罷休。在大排檔你不也聽見他們的對話嗎?」
郭宰又沉默了。
程心動了動身,展開一條腿,從側坐改成跨坐在他身上,與他正對正面對面,雙手捧著他臉說:「別再多想好不好?為他不高興,不值得。」
郭宰與她四目相對,神情茫然,仍是無話。
程心托起他下巴,一字一句道:「我和霍泉無瓜無葛,我對你一心一意,聽見了嗎?」
郭宰受到觸動,張張唇,卻沒發出聲音。
有些事不是沒問題,只是他不敢追問細問,怕問了她會生氣,而她生氣像驗證了什么一樣。
例如她剛才的激動。
他願意相信她對他一心一意,可某種苛刻的容不下一粒沙的情緒又隱隱作怪。
總覺得哪里不對,總覺得欠缺了什么。
不夠踏實,不夠完滿。
還差一點。
「你不信?」程心皺眉問。
郭宰:「信。」
他垂著眼簾,聲音低弱。那模樣,猶如滿腹委屈卻不敢申訴一樣,可憐又聽話。
程心的心一下子軟成一灘水。
他再多疑,也情有可願,誰讓那個霍泉突然跳出來搗亂?
不怪郭宰,要怪就怪霍泉。
程心用手指勾勾郭宰的下巴,他依然垂目,不看她。眼簾半合的男人,沉靜無奈,任人拿捏。
她不禁傾身往前,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完了問:「真信假信?」
那吻很淺,淺得郭宰尚未嘗清味道就沒了。
他不知怎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程心又印一吻,又問:「真信假信?」
郭宰搖頭。
她再吻,再問。郭宰依舊搖頭。
程心准備再再一吻,郭宰的眼簾也掀起了,視線投在她唇部的位置。
誰知中途程心頓住動作,拍著他肩頭啞笑,揭穿:「你就裝吧。」
郭宰:「……」
他雙手按住她後背,往內一,她整個人撲進他懷里。下一秒,輪到他主動索吻。
進程中,
「真信,假信……」
「……真信……」
「真……」
「真!」
……
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信。她是他的,全副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