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黨還要再說些什么,卻聽「吱呀」一聲,診室的門開了。
蘇玉秀扶著牆站起來,跌跌撞撞,幾乎是撲過去,緊張的問,
「大夫,向平他——」
蘇承祖和趙愛黨也緊張的湊上前。
醫生把筆夾回胸口的口袋,
「病人只是這些日子體力透支,加上休息時間不足,又一下受了刺激,所以才會昏睡過去,這跟他的傷勢是沒什么關系的。」
蘇玉秀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天知道她第一眼看見丈夫人事不知的躺在車上時都眼前一黑,心里冰冷猶如墜入冰窖,現在聽大夫這么一說,就放心多了。
蘇承祖和趙愛黨也松了口氣。
醫生卻依舊綳著張臉,認真嚴肅的看著眼前三人,
「但是,經過檢查,我們發現病人左腳踝關節處的半月板破裂,並且出現了骨質碎片,或許是由於摔倒時的角度原因,病人的距骨滑車也出現裂痕。」
一堆專業名詞說的三人雲里霧里,但都不約而同的明白了醫生的意思。
蘇承祖眉頭緊皺,
「大夫,您的意思是,他這骨折十分嚴重了——」
醫生頷首,嚴肅道,
「作為一個醫生,我可以負責的和你們說,病人現在需要盡快進行手術,把破裂的半月板進行修復,同時把骨質碎片取出來,並對骨質裂縫進行固定,縫合破損的皮膚組織,之後就可以依靠病人自身進行恢復。」
聞言,蘇玉秀連忙說,
「大夫,能馬上給他做手術么?錢不是問題,需要多少?要是不夠我們可以去借,大夫,麻煩你先給他手術行么?」
蘇承祖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是,大夫,錢不是問題,人才是最重要的。」
醫生搖了搖頭,
「但是現在問題不只是病人家屬經濟情況,更重要的是,因為病人的左腳基本上是垂直骨折的,」
醫生比劃了一下,
「他的整個腳背現在和小腿形成了一個比較大的折角,半月板損傷實在是太過嚴重,就算進行手術,我們也是沒有把握讓它完好如初的,所以——」
蘇玉秀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才蹦出幾個音節,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丈夫他——他以後——以後可能——可能——」
說到後面,蘇玉秀已經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蘇承祖也膝蓋一軟,好在趙愛黨及時扶住了。
趙愛黨面色凝重,
「也就是說,病人以後左腳可能會——」
趙愛黨抿了抿唇,換了個委婉的用詞,
「會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是么?」
醫生無奈的點點頭。
蘇玉秀眼前一片黑暗,身形晃了晃。
什么叫和正常人不一樣?
什么叫不能恢復到原來那樣?
那不就意味著,她家向平,以後就要成為一個跛腳了么?
蘇承祖也是身子一顫,在趙愛黨的攙扶下緩緩坐在了牆邊的長椅上。
好在這會兒是晚上,醫院里沒什么人,醫生也就站在這兒等著兩位家屬平復心情。
蘇玉秀很快鎮定下來,抹了抹干澀的眼,低聲問道,
「大夫,完全治好的把握有多少?」
醫生緩慢的搖了搖頭,
「這種程度的骨折,我們是沒有辦法的,只能最大程度的減輕痛苦,剛剛也只是做了一些基本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