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盒可不便宜,浪別人的東西並不禮貌。
白川看出她的猶豫,抬手拿過:「受不了就別勉強。」
然後他十分自然地夾住,張嘴,煙頭又亮起火光。他就著她才觸碰過的地方,接著抽。
香煙濾嘴處沾上些口紅的顏色,他的雙唇正好印在那個位置,一吸一吐。
白川只沉浸在自己的煙霧里,渾然不覺這動作有何處不對。
半晌,趙水無甩甩頭,從這怪異的氛圍中抽身,刻意忽視那微妙感,認真環視起客廳裝潢擺放。
「你這里竟然一點女人生活過的氣息都沒有。」
進屋時白川給她穿的是風格中性的拖鞋,他的水杯看起來並非情侶款,茶幾上的抽紙還是原本包裝,沒有任何保護套。屏風上的擺件都偏男性化,毛絨玩具之類更不用說,根本不存在。
仔細看地面,找不到半根長頭發。
拾得這么干凈,她仍不信他從來沒往家里帶過女人。
「我這里唯一的女人氣息就只有你了。」
「是嗎?」趙水無不死心地繼續尋找,「白先生的香薰蠟燭挺別致。」
再致的男人給家里做熏香,多會選擇香水而非蠟燭。因為香水使用方便簡單,蠟燭除了增添情調以外,點燃與熄滅都有些麻煩。男人多注重效率,女人才愛花心思搗鼓這種東西。
除非他是個gay,而他顯然不是。
那蠟燭已經使用過一半,沒有人會特意去別人家做客還帶蠟燭,肯定是生活過一段時間,或者經常來。
她的話點到為止,白川撣落煙灰:「趙小姐想點燃試試么?」
「好啊。」她拿走打火機,點燃燭芯,蓋上燭罩。
濃郁的香味迅速擴散開,蓋過煙味,火光搖曳。
的確是太有情調,就差一張過去的cd。
趙水無半彎著腰,雙手支撐膝蓋,閃爍的燭光映在她臉上:「白先生上次是不是說過一句話?」
「我說過的話有很多。」
「你說,我雖然不能泡你……」
「但是可以睡我。」他把抽到頭的煙碾滅,對她眨眼,「這句話一直在保質期,我向來很有信譽。」
她笑笑:「我記住了。」
可惜她現在沒有那個興致,更不打算主動。
在這里停留夠久,趙水無覺得那個人多少已經離開,打算回家。
白川讓她別急著開門,透過貓眼觀察樓道,外面黑壓壓,哪怕僅僅對門的距離還是顯得不安全:「我送你。」
在他的護送下打開家門,趙水無轉回身。盡管對他多有看法,但他今日之舉的確是幫到她。
「白先生,謝謝你。」
「別客氣。」他仍舊是那副恰到好處的表情,「對了,上次在你家看到褪黑素,是葯三分毒,何況它在某些國家還是處方葯,那種東西少吃的好。如果睡不著,點這個吧,同樣助眠。」
他從背後拿出一個香薰燈。
趙水無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放手里的,挑眉接過。
看來他也不動聲色地觀察過她家的每個角落。
「但願有用。」
「一定會有用的。」他答,忽然俯身,趙水無並未躲閃。
蜻蜓點水的一吻落在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