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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散毫無神采,示意兩個天兵天將把他帶走,卻見頭發散亂衣衫襤褸的敖廣忽掙脫兩個天兵天將,手里緊緊抱著敖祺的那塊龍骨,老態龍鍾的臉上堆滿對往事的回憶,「老朽位居這東海帝君之位數萬年,一直盡忠職守,不曾懈怠過,只可惜門丁單薄,數萬年膝下不過三子,長子敖興幼年夭折,次子敖丙又因觸怒天帝被貶去滄雲山當山神,身邊只剩下這幺子敖祺,從小百般疼愛,只望能順利成材,日後接掌這東海帝君之位。只可惜老朽教子無方,未能將敖祺教育成材,自己也三番五次為袒護敖祺而一錯再錯,如今敖祺也離老朽而去,敖氏一脈已斷,老朽如何有顏面去覲見天帝,倒不如今日隨著這破敗龍宮而去,也算對敖氏一脈有個交代。」敖廣說完,便小心翼翼的將敖祺的龍骨進懷中,流著淚,將手緩緩伸向天靈蓋。

意識到敖廣要做什么,二郎神正想阻攔,卻見玄夜輕輕搖搖頭,悄然道:「由他去吧。」楊戩看看玄夜,見他神色庄重不似玩笑,也便站在玄夜旁邊不再多言。周圍的那些蝦兵蟹將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送別他們的主子。只見敖廣的身體逐漸透明,幻化成無數金色光點,緩緩上升,消失在了海平面,龍宮廢墟之上,再無敖廣蹤影,只剩一塊龍骨及一件破敗龍袍,靜靜躺在廢墟之上,端詳且寧靜。

曖昧

擔心華儀安危的陸壓道君在東海發生巨變的瞬間回到了瀛洲,卻見仙府內東西散落一地滿目狼藉。此刻仍不知東海慘狀的陸壓道君見先前的震動連瀛洲都受到波及,這才稍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陸壓道君眼下顧不得其他,隨手將一片狼藉的仙府恢復原狀,便抱著華儀快步走入緣壽堂。

輕輕將華儀放在榻上,見他臉色蒼白昏睡不醒,陸壓道君心下十分著急,更多的還是自責。若不是自己一時氣憤跑去東海龍宮算賬,從不曾踏出過十洲三島半步的華儀便不會去尋自己,也就不會受此苦難;若不是自己趕回東海時一時情急直接一法寶轟了過去,華儀也就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了……坐在榻旁藤椅上的自責不已的陸壓道君不由握緊了華儀的手。

靜靜望著如嬰兒般安睡的華儀,陸壓道君慢慢俯下身,輕輕將唇覆上華儀的,隨即緩緩閉上眼,將自己的清靈之氣渡給華儀。

透過窗戶折射進來的夕陽余光灑在陸壓道君身上,襯得整個人更加柔和,整間屋子籠罩在斑駁光影里,安寧且溫馨。

華儀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里,自己險些喪命,最後卻被攬入一個溫暖懷抱,剎那間光芒四射,黑暗消亡,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柔和光輝中。華儀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再熟悉不過的頂梁。是夢嗎?華儀將手搭在額前,望著房梁直愣神。

耳畔忽傳來均勻呼吸聲。華儀的視線順著聲音往下,便見陸壓道君頭枕著榻熟睡著,幾縷長發自額前散落,卻遮不住那柔和睡顏。華儀欲伸手將發絲拂到耳後,卻訝異的發現陸壓道君的手覆在自己手上。華儀有瞬間失神,望著趴在榻上睡熟了的陸壓道君,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倚在榻上,見陸壓道君沒被驚動,這才輕輕抽出手,覆上陸壓道君頭頂緩緩摩挲。鮮少見到睡得如此安詳的陸壓道君,華儀嘴角牽出一抹微笑,抬頭望向窗外那皎潔的圓月,暗自在心中許了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