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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9 字 2021-02-21

里,平日開銷要錢,養這唐小郎要錢,貞哥兒說親出嫁,若想尋個好人家,還得耗上一大筆銀子,如此一來,這一百金,哪兒是說給就給的出來的?

還不待這徐三娘開口,那唐小郎便已氣急起來,抬手指著那晁穩婆,細聲罵道:「嘖,你這婆娘,還真是吃了豹子膽,獅子大開口!你家這郎君,模樣算不得出挑,也沒那伺候人的本事,那勞什子牡丹花兒,全都靠他一張嘴說,誰也不曾看見個影兒,說到底,那都是八字還沒一撇兒,沒得半點指望!」

唐玉藻眯起那狐狸眼兒,斜瞥著那婆娘,揚著下巴,口中冷聲笑道:「你若想要一百金,只管找別人要去,莫要打咱家娘子的主意!你這婆娘,不是底氣足么,那你就再拖著,把這郎君拖得年過十八,莫說一百金,一百文都沒人給你,你多半還要倒貼了去!」

他這一番氣話,是連連戳中那晁穩婆的痛處。那婦人火冒三丈,聳眉瞪眼,死死地盯著那唐小狐狸,半張著嘴,絞盡腦汁地尋思著,該要如何反罵回去,只可惜打狗也要看主人,這道理她也明白,因而她支吾了半天,卻是半個字兒都吐不出來。

眼見得那唐小郎急嘴急舌,在旁幫腔,這徐挽瀾卻是不大高興得起來。而那賣花郎,面帶白紗,立於屋內,耳聽得自家阿母出言為難,漫天要價,他這眉頭,也不由得緊緊蹙起,心中亦是十分不快。

這賣花郎嘆了口氣,隨即出聲緩道:「阿母聽兒一言,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頭螳捕蟬。兒是幾斤幾兩,你心里頭,是隔河走路,清清楚楚,又何必要漫天要價,為難三娘。」

徐挽瀾聞聲抬首,便見那賣花郎自屋內緩步而出,面貌清朗,豐神俊秀,口中則輕聲說道:「那小郎君說的有理。一來,這所謂『似荷蓮』,明年春末,未必就能開出花來,確實是八字還沒一撇;二來,兒年歲已長,又生得一副灰容土貌,阿母只想著待價而沽,卻也不想想,如今還能有人問價,待到明年,便是秋後黃花,再也無人問津了。」

晁四郎這一番話,卻聽得這徐三娘更不高興了。她蹙著眉頭,合了合眼兒,稍一思量,心上不由一嘆,隨即抬頭看向那晁阿母,負手而立,無奈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會拿話兒誆騙了你,只是我這歲數,還未滿十八,賺錢上我雖是大頭兒,可在這管錢上頭,倒還是我娘作主。一百金,我有,但是我掏不出來。這事兒若是教我娘知道了,那我更是一分錢也得不著了。」

晁阿母拿不准她這話兒的意思,正兀自尋思著,卻見那徐三娘笑了笑,又平聲說道:「你先前跟我說了,四郎生於六月,恰是春末夏初之交。而我呢,若想得這身契,非得想法設法,瞞過我家阿母不可,待到最後關頭,先斬而後奏,才能哄得她點頭。如此一來,我倒有了個折中的法子,晁阿母不妨聽上一聽。」

晁四郎微抿薄唇,緩緩抬眼,便聽得那徐三娘含笑說道:「這似荷蓮若是開了花兒,討了官家的歡喜,莫說一百金,便是五百金一千金,我拼死拼活,也要湊得。可若是這似荷蓮,沒能趕上官家的鑾駕,阿母要我一百金,便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倒不如咱倆立個字據,打從這個月起,我每月給你一金,這一金,我掏得起,補得全,且還能瞞過阿母。接連給上小一年,直待到隔年春末,若是開了花,我便立時將余下的錢數,一並湊齊,交到你手里頭,若是沒開花兒,那余下的錢也不必給了,總共算來,約莫十二金,你得了錢,便得給我身契。阿母你說,我這法子,可還入得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