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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隔日天明,徐三娘便又去了縣衙里頭,尋了崔鈿,並將韓小犬的藏身之處,及他所言之事,一一轉告給了知縣娘子。崔鈿聽後,了然於心,又著了差役安排,只等年關過後,如約接應韓氏。

卻說白兔赤烏,歲月如流。捻指之間,斗杓漸行漸東,轉眼已是正月。而在這一月有余的時間里,徐家的小日子,仔細說來,也算平靜。

一月以前,那徐阿母心有不甘,非要這徐三去那賈府,好好問個清楚,莫要誤了姻緣。徐三到得賈府,便向那說親的小娘子討要名帖,以及生辰八字,那小娘子東推西阻,說是肯定會給,卻遲遲不肯將此拿出。如此一來,這徐阿母,可算是徹底死了心,哪個媒婆都不敢再請,自己更是謹言慎行,唯恐鑽了別人的套去。

接連鬧了這么幾出之後,貞哥兒的親事,也就此暫時擱下。徐三娘對此心有愧意,雖說不願意讓這溫軟可愛的弟弟,那么早便嫁作人夫,但是眼看著貞哥兒的親事遲遲沒有著落,她這心里,到底還是不大好受。她雖私底下也尋摸了些人家,可也不知為何,卻總是窒礙難行,無法成事。

只是日子雖有難處,卻也斷然少不了好事,正所謂是風雨晦暝,各有其時;陰晴圓缺,自有定數。正月初時,那徐三娘來了縣衙後院,向崔鈿上遞狀紙,不曾想卻聽得崔鈿笑道:

「前些日子,我趁你不在後山,偷摸去了那園子。你先別急,我可不是為了你的賣花郎去的,我呢,是為了花去的。」

徐三娘抬起眼來,微微抿唇,便見崔鈿輕揉眉心,緩聲說道:「前幾日,正是大年初一,我恰好著了阿母送來的信。她跟我說,官家出巡之事,差不多已經定下。今年大約五月末,六月初的時候,官家就會駕臨壽春。我得了消息,隔日便去了後山園子,找了你家賣花郎。他跟我說,只要不出岔子,待到春末之時,似荷蓮必會開花。」

言及此處,崔鈿輕笑一聲,接著又湊近徐三跟前,壓低聲音,對著她緩緩說道:「徐老三,我和你也算有些交情。我勸你啊,趕緊將賣花郎的身契拿到手罷,以夜長夢多,日後再橫生枝節。那似荷蓮,若真能在官家駕臨壽春之時開花,這賣花郎,便算作是有功之人,多半還會受官家封賞,這從此以後,豈還是你拿捏得住的?」

徐挽瀾笑了笑,平聲說道:「他欲去欲留,都隨他心意好了。對於四郎,我從沒想過要如何拿捏,一切都隨了他去。」

崔鈿聞言,披起絨白狐裘,攏了攏袖口,隨即皺眉嘆道:「你待晁四,雖是真心,但他那娘親,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更何況,這壽春縣里,還有不少人,可是跟在你屁股後頭,緊巴巴地盯著你呢。近些日子,那幾個雖消停了些,可這以後的事兒,又哪里說得准呢?到底教人放心不下。」

言及此處,崔鈿忽地一笑,話鋒一轉,又玩笑道:「自打入了正月,我幾乎天天都能在縣衙里頭見著你。徐老三,你到底是接了多少官司?我真想問問你,你是有三頭六臂,還是七八分/身,這么多官司,你當著忙得過來,分得清哪個是哪個么?那日我去了後山園子,賣花郎還小心翼翼地尋問我,說是徐三近些日子,怎么沒來找他?可是遇著了甚么難處?」

一聽崔鈿這話,徐三娘不由嘆了口氣。她東奔西走,如此拼命,一口氣接了四五個官司,為的不過是多攢些銀錢,以後也好帶著阿母及晁四,去壽春以外,其他縣府,尋謀生路。

自打入了正月,她忙得跟個陀螺似的,片刻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