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2 / 2)

不平則鳴 宋曇 1240 字 2021-02-21

「訟師這行當,力不討好。我以後不要打官司了,只想跟你一塊兒,咱兩個買個園子,蒔花弄草也好,耕田種地也罷,都由了你去。至於阿母和玉藻,可以做些小本買賣,倒也用不著賺多少錢,能使人溫飽,便已足矣。貞哥兒不必急著嫁人,我舍不得他,也養得起他。這樣的小日子,四郎,你願意跟我走么?」

晁緗輕輕抬手,替她理著鬢角碎發,目光溫柔似水,口中則輕聲說道:「兒當然願意。你去哪里,兒便跟著去哪里。」

外頭風雪大作,吹得嗚呼作響,如若鬼泣狼嚎,可在這小小一間茅草屋內,徐三娘只覺得心上暖融融的,那緊綳了數日的心弦,也不由得慢慢放松下來。她親了親晁緗的手背,緊緊偎在他懷間,只覺得困意漸漸上涌,不覺間便已入夢。

夢里虛虛浮浮,天地蒼茫,黃沙白草,徐三娘在川上行,行約百里,忽見荒野之間,現出一處官衙。徐三站定身形,遙遙一望,卻見那官衙里頭,有紅發厲鬼,身著官服,手握驚堂木,似是在審何人。

徐三眯眼細看,影影綽綽間,只見那跪於堂下之人,穿著一襲白衫,具體形貌如何,卻是看不真切。她心中驚疑,忙要提步上前,不曾想卻被鬼差擋在門外。

徐三引頸而望,卻見那白衣郎君,已然被扣上枷鎖,由一二鬼差牽引,愈行愈遠,不知去往何處。徐三娘慌亂不已,正打算闖入其間,不曾想伸手一抓,卻是滿掌虛空。心似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徐三娘撒手驚覺,恍然四顧,才知是黃粱一夢。

那晁四郎坐於燈下,見她醒來,連忙起身行至炕席之側,蹙眉關切道:「三娘怎么了?可是魘著了?」

徐三心神稍定,對他笑了笑,點頭道:「夢魘而已,不足為道。」

晁四郎欲言又止,默然許久,方又坐於榻邊,輕聲說道:「兒見你好不容易,盹睡著了,不忍喚醒你。現如今天色已晚,風雪大作,娘子今宿,不若就在此歇下罷。路濘地滑,你若是大雪中獨自歸去,實在教兒放心不下。」

徐三娘稍稍一思,隨即一笑,柔聲說道:「那我這一宿,可就賴上你了。」

夜色已深,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兒,這便打算歇卧。晁四郎端過來盥洗之物,又在錫盆里倒上熱水,這便挽起袖子,要給她盥面沐足。徐三對他很是疼惜,不願看他獨自一個忙里忙外,待到晁四伺候完了她,她又胡攪蠻纏,哄了那郎君在炕邊坐定,也幫著他洗漱起來。

二人洗畢手足,這便褪衣上炕,同榻而卧。先前徐三為了應付徐榮桂,不得已而與唐小郎大被同眠,那時候她只覺得十分不適,睡都睡不踏實,而如今枕邊人換作了賣花郎,她卻覺得十分心安,仰面而躺,不過少頃,便已經磕困上來,眼兒閉緊。

只是她這眼兒,才一閉下,便覺得唇上一熱,驚得她困意消散大半,登時睜開眼來,只見晁四郎以肘撐席,欺身而上,擒住她兩片唇瓣,輕碾軟磨,咂舌分涎。徐三不明所以,微微一怔,隨即會心一笑,任他攻城掠池,愈吻愈深,權且纏綿起來。

其實平日里,晁四向來矜持,很少主動索吻,往往都是徐三挑起了個頭兒,他才敢親上前來。今日晁四這般主動,實在讓徐三娘有些吃驚,只是她倒是也不曾多想,只以為是二人久不相會,晁四思念過甚,才會按捺不住,有了如此舉動。

外間天寒地凍,饕風虐雪,屋里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