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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9 字 2021-02-21

不強,馬不壯,且都是從其余軍部抽調來的,缺乏統一訓練,人數算不得多。朝廷也曾許以好處,招降了不少土匪,只是朝廷給的好處,遠遠比不上做土匪的好處。時日久了,那些被招降的,其中有不少,反倒是重操舊業。」

徐三招了招手,喚她近身,又讓她給自己說了幾個招降之後,重新又干起土匪的例子。鄭七不明所以,卻只能依言而行。徐三聽罷之後,蹲在雪中,裹著綉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這便站起身來。

鄭七抬起頭,看向徐三,而唐玉藻隔了段距離,正不住地搓手取暖,時不時地便往這里瞥上兩眼。徐三卻是一笑,對二人平聲道:

「我先去村里試試口風,若是過了半個時辰,我都還沒出來,就勞煩七姐你載著那姓唐的,盡快往城里趕去,到城里報官之時,把這事兒說得越重越好。我估摸著,縣城里頭,還有人在等著你們來報呢。」

鄭七眉頭緊皺,點了點頭,卻是一言不發。徐三話里的意思,她雖一時還不能參透,但這里面的貓膩,她也已經猜得了幾分。

唐小郎一聽她這番話,幾如遺言一般,嚇得當即紅了眼。他也顧不得缺了一只靴子,登時踩著雪,站起身來,帶著哭腔,委屈道:「娘子,你……」

徐三笑了笑,背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道:「你的身契在我箱子里呢。我若是死了,這偌大的北方,也沒人知道你是誰了。只要七姐不拆你台,你就隨便找個村子,謊稱自己是平籍,嫁與別的娘子,過一輩子罷。」

唐玉藻急了,提步要追,不曾想卻被鄭七一手拉住。兩人立在雪中,一時之間,境靜人亦寂,只看著徐三娘在雪中踽踽獨行,愈走愈遠。

徐三說得決絕,但鄭七卻是並不擔心。她前幾日住在徐家,也知那徐三娘,騙起人來真是滿臉真誠,甭管是誰,都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心話,哪句又是在逗人玩兒。後頭她又跟徐三一起趕路,漸漸地,反倒摸清她的路數了。

無論是認真地說,還是玩笑地說,只要這話是從徐三嘴里說出來的,只要這話,是她說給別人聽的,那這話,基本都有幾分假。她的肺腑之言,她的貪嗔痴妄,全都藏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

鄭七坐在雪中,垂下眼來,開始細細尋思起來。而唐小郎,卻是已經在默默淚流了。

北邊風大,夜里頭又冷,唐玉藻這一哭,只覺得面上生疼。他作為一個南方人,可沒經受過這么凜冽的風,如此一來,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哭得臉疼」了。

兩個人,一個是思前想後,暗中琢磨,另一個,則是淚眼愁眉,凄然淚下。兩人在雪里頭坐了好一會兒,鄭七估摸著,也就半盞茶左右,但唐小郎卻覺得,早就過了半個時辰了。

那唐小狐狸,可憐兮兮地睜著一雙淚眼,瞥著鄭七,小聲泣道:「鄭七姐,這都這么久了,你說……娘子她,該不會……遭了難罷?」

他話音才落,便感覺背後猛地伸出一雙手來。那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嚇得唐小郎瞪大雙眼,手足並用,拼了命地掙扎起來。他一邊伸著左手,叫鄭七前來幫他,一邊又用右手,往身後胡亂抓去。哪知他急得滿頭大汗,鄭七卻是坐在原地,並不起身,唐玉藻一看,更是心急起來。

便在此時,唐玉藻忽地聽得身後之人,輕聲笑道:「你這小子,手里頭沒輕沒重的,差點兒將娘子我的臉抓出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