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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6 字 2021-02-21

崔娘子,再跟她打聽打聽。」

徐榮桂聽著,嘆了口氣,也知道一時之間,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等著。這幾日里她又是趕路,又是被土匪擄走,難有些疲乏,便又對徐三道:「你這丫頭,也不知心疼心疼你娘我。咱家里頭,你弟弟的事,還要數我最操心!」

徐三無奈而笑,連忙又走到她身後,給她揉捏起肩頸來,嘴上更是跟抹了蜜糖似的,一個勁兒地奉承起她來。徐榮桂自是最吃這一套,徐三誇了她一會兒,她便滿面生花,笑呵呵地道:

「這閨女沒白養。老三,你弟弟是潑出去的水,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就改姓鄭了,鄭七去哪兒,他都得跟過去。俗話說得好,養女才能防老,阿母我就指著你升官發財,接我去開封享福了!」

徐三沒吭聲,笑了笑,好不容易將她哄走之後,又坐於書案之前,翻閱起書卷來。她看了整一個時辰的算學,手中執著炭筆,寫寫停停,將那幾張草紙寫了個密密麻麻,滿是字跡。

州試之時,崔鈿曾經說過,她之所以負於那賈氏文燕,就是輸在了算學及詩文兩門。詩文考的是平時功夫,她功底比不過古代土著,加之也沒甚么天分,著文也是靠邏輯取勝,沒太多的文筆可言。思來想去,徐三還是打算先將算學補上來,爭取將弱勢轉為強勢。她也堅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學了一個時辰之後,徐三才一擱筆,便聽得那唐小郎立在門前,眉眼含春,丹唇微啟,嬌聲說道:「娘子,天色已晚,可要奴伺候你歇下?」

徐三瞥了他兩眼,又見夜色已深,有甚么事,大可以明日再做,這便立起身來,手捧書卷,坐於床沿,由著唐小郎替她褪襪沐足。

唐小郎蹲在地上,仰著狐狸般的小臉兒,一邊輕輕揉弄著她那玉足,一邊眯眼笑道:「娘子真是用功,這洗腳的工夫,都要用來看書。依奴所見,明年省試,娘子定能拔得頭籌。」

徐三一笑,翻了一頁,緩聲說道:「你這馬屁,可是沒拍對地兒。這書可不是科舉的書,而是教漢人學金文的。」

唐小郎不解道:「咱在這兒,也就待個一年出頭,且這城里頭雖有金人,但還是漢人更多,娘子……這是何苦。」

徐三笑了笑,卻是沒說話。她和唐玉藻有根本性的隔閡,雖說這小郎君聰明,有心計,甭管教他什么,他都一點就通,但有些東西,譬如遠見,卻是全然無法教出來的。

想要了解一個國家,必須懂得它的語言。而兩軍對戰之時,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還有一點,也是唐小郎所意識不到的。學習一門新的語言,可以有效地提高記憶力。對於徐三來說,這本《女真譯語》,就是她用來放松的課外讀物,也是她用來喚醒和提升記憶力的秘密武器。

這徐三娘一不回聲,唐小郎便癟起了小嘴兒來。他既不知哪里惹了娘子不快,亦覺得有幾分委屈難言。徐三抬眼一瞥,見他耷拉著眉眼,自是明白了過來,便故作漫不經心地道:「這幾日,你可還住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