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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4 字 2021-02-21

他稍稍一頓,又蹙起眉來,低低說道:「奴只是心疼娘子,成日里埋頭苦學,已然是十分疲累,如今還要跟人習武,練得渾身是傷……」

徐三一笑,只沉聲說道:「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我不覺得累,我只覺得餓。玉藻,還不趕緊給娘子擺膳?」

唐小郎眨了兩下桃花眼,笑著點了點頭,趕忙將錫盆等物拾了,這便邁著小碎步,扭著腰身,哼著小調,到後廚盛粥去了。徐三坐於屏風之後,正挽起褲腳,用蒲察給的葯粉,塗抹著身上傷處,卻忽地聽得院外有人叫起門來。

徐三放下褲腿,起身開門一看,便見眼前之人,方臉高額,濃眉大眼,身披鎖甲,足踏軍靴,正是許久不曾相見的鄭七,鄭素鳴。

徐三目露驚喜,趕忙將她迎入屋內。鄭七坐定之後,抿了口茶,潤了潤嗓,隨即對徐三沉聲說道:「先前三娘給我出了主意,叫我找些門路,從營房調到城里,也算是避避風頭。恰好近來土匪猖獗,瑞王借給知縣上百兵士,增補人手,巡守燕樂城。我按著三娘所言,找了相熟之人,遞上了娘子『借』我的那一枚金錠,總算是如願以償,調來了城里。還要多謝娘子,雪中送炭,為我飢困解危。」

先前鄭七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徐阿母犯了急,便讓徐三去打聽打聽。徐挽瀾稍稍一想,便猜鄭七是遇著了難處。

鄭七只用了僅三年,便能當上小武官,這說明她確有能力,但她能被派來護送崔鈿,這也說明她在軍中,人際關系實在是沒搞好。鄭七若想投門路,靠不了人情,只能靠銀子。徐三娘這般想著,便托崔鈿給她送了銀子過去,對於鄭七來說,恰是絕渡逢舟,暗室逢燈。

徐三聞言,點頭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對你好,還不是為了我弟弟。」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眼,試探地看向鄭七,只想看她,是否還有迎娶貞哥兒的心思。

鄭七聽後,當即正色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與三娘說說這親事。我現如今被調來城里,充作官差,正是得空兒的時候。若是再過些日子,土匪不定鬧成甚么樣子,我身在何處也是未可知。娘子若是覺得合適,二月廿三,春分之時,即是嫁娶吉日。」

鄭七這話,說的也是實在。近幾日徐三也聽蒲察提過,說是這北方匪患愈發猖獗,他的貨物幾次三番,都在半道被人劫走了去。蒲察只丟了貨物,倒還算是不錯,要知道還有那做生意的,為了利錢,親自押貨,結果被土匪剖心挖腹,人財盡失。

依徐三之見,這燕雲匪亂,愈演愈烈,定然跟瑞王脫不了干系。鄭七作為瑞王麾下兵士,以後何去何從,還真是不大說得准。

徐三緩緩抬眼,看向鄭七,淡淡笑道:「我只是貞哥兒的姐姐,這家中事宜,論著輩分,還要聽阿母的主意。」

徐三說著,對唐玉藻使了個眼色。唐小郎立刻領會,趕忙去了別院,請了徐阿母過來。那婦人一聽鄭七來了院子里,便冒著風雪,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徐三還來不及跟她說話,徐阿母便已然滿臉帶笑,對著鄭七說道:「我都聽玉藻說了。二月廿三,乃是春分,陰陽相半,正是大吉之日。」

這婦人稍稍一頓,又眯眼而笑,緩緩說道:「只要三書六禮、庚帖文定,一步不差,半步不落,我肯定是沒別的話要說的。」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示鄭七,想要問問她能出多少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