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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1 字 2021-02-21

徐三說著說著,話音漸漸隱沒。她抿了下唇,眼神有些閃躲,接著稍稍往後,挪開了壓著他衣袂的雙膝,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周文棠看在眼中,扯了下唇。他徐徐起身,自一旁的高架上拿了一個小匣過來,一邊遞到徐三手中,一邊沉聲說道:「此乃崖州快馬加鞭,進獻宮中的龍眼,初秋將至,只余此一匣。我看你近來氣血虧虛,勞心太過,此物補益心脾,可治心悸任忡,於你大有好處。」

卻原來,他方才起身欲走,不是不想挨著她做,而是要去給她那這最後一匣龍眼。

他並沒有真和她生分,心里頭還是惦念著她的。

徐三忍不住抿唇笑了。

她心上一松,知道過年時那荷包之事,總算是翻過了篇兒。少女玉指一扣,打開小匣,輕輕剝了一粒龍眼,卻並不急著將其送入口中,紫袖一轉,便將那瑩白如雪的桂圓送到了周文棠的唇畔。

周文棠垂下眼來,稍稍一頓,輕輕將那桂圓咬了下來。徐三見他吃了,高興起來,口中則繼續說道:「狸奴的事,倒也罷了。官家只賜了婚,立了婚約,還在五娘跟前說不急著禮成,想來還是顧惜著我的,不會真讓我娶了狸奴的。眼下還是金國的事,更為要緊一些。」

周文棠淡淡說道:「你與狸奴的婚約,也並非完全無益。」

徐三微微皺眉,還當他是在故意說反話,哪知周文棠緊接著沉聲說道:「昨夜金元禎雖趁夜逃奔,但他卻留了兩個隨從在大宋。按照那隨從的說法,金元禎如今急著趕回大金,是因為宮中生了變故,他若是如今不回,只怕就再也回不去了。事急從權,由於官家已經歇下,宮門落鑰的早,他才留了隨從隔日通報,自己則匆匆出宮而去。」

徐三一驚,抬眼望向他,只聽得周文棠繼續沉沉說道:「元禎所言,並非妄語。兩日之前,金國四王逼宮奪璽,血染上京,雖說叛亂已被鎮壓,但金元禎的父王,如今仍是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他急著要走,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仗已經打完了,兩國馬上就要分城割地,人質竟然走了,實在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原來如此。

金元禎這人心思細密,他想逃走,肯定不會直接就撂了挑子。四王偏偏在這當口兒逼宮,難保不是金元禎的事先算計。

他以逼宮作為借口,那就不算是直接撕毀盟約。大宋就是起了疑心,礙於情面,也絕不會直接宣戰。

徐三微微蹙眉,心中思索不定。而周文棠默然半晌,忽地輕聲說道:「金元禎,到底是你甚么人?」稍稍一頓,他的聲音驟然轉為陰冷,隱隱帶著怒氣,「少拿那些個訛言謊語哄騙我!」

方才聽周文棠提起「小賊」二字的口氣,徐三就料到了他遲早都會發難。畢竟昨夜那般緊急,金元禎離京之前,都不忘了去她那兒看上一眼,說點兒閑話,徐三自然是怎么也撇不干凈了,就是想像從前那樣搪塞過去,只怕周文棠也絕不會再信她。

但是在這件事上,她卻無法對周文棠說出真話。

她要怎么說?說自己死而復生,托附人身,而金元禎就是她前生的夫君?這樣匪夷所思的說法,只怕他更不會信了。

徐三嘆了口氣,只得皺眉撒謊道:「先前我尚未入京科考之時,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納我為妾,說我跟他某個已經身故的姬妾長得極為相似。我就是為了躲他,圖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