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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通泉草也好,碗蓮也罷,都是為了祭奠晁四。至於這挽字,取的也是挽回之意。

周文棠默然聽著,不由斂容色。他不動聲色,瞥了徐三一眼,接著緩緩回視線,復又看向官家。而官家卻只是笑了笑,將那帕子還到了她手里頭,口中則話鋒一轉,緩緩交待道:

「你師父信道,早年間跟重陽觀的棲真子交情不淺。你若有心,得了空,去重陽觀拜拜,也算是全了你師父的念想。平常見了薛菡,切記得給人家些好臉色,朕可聽人說了,那小狸奴定了婚約之後,嬌羞歡喜,已經拿你當娘子了。你啊,可不能辜負了狸奴。」

徐三將那失而復得的帕子攪在指間,雙手掩於袖中,攥得極緊。她笑了笑,只說自己一定會去重陽觀拜訪,至於狸奴之事,卻是回避了去。

官家深深看她一眼,半晌過後,又輕聲說道:「你那驛館,開的不錯。朕聽說京中士子,都擠破了頭,想要住到那驛館里頭。徐狀元在上京趕考的書生中,倒也算是頗有名望。」

官家忽地提起這事來,徐三也有些摸不准她心思。有言道是伴君如伴虎,她伴虎伴了這么久,也算是琢磨出了一些門道甭管甚么事兒,謙虛、自嘲、裝傻充愣、插科打諢,可以說得上是她的看家法寶了。

眼下她稍稍一笑,隨口扯了幾句玩笑,接著便見官家合了合眼,沉聲說道:「近日蔣右相身子不大好,崔博乃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擅詩文算學,為官雖有聲望,主持科考怕是難以服眾。翰林院那群學究,她們出的題目,實在迂腐了些,考不出真本事。」

徐三聽著,心上一跳。果不其然,官家接著便道:「趁著年前,你想些法子,讓京中士子,對你再服氣些。你方才說的不錯,這一年多來,你這開封府尹當得如何,諸人皆是有目共睹。你要是再能讓讀書人服你,過完年後,朕便下旨,讓你來主持科舉。」

科舉主持之職,照理來說,都是按著資歷來任命的,怎么輪也輪不著徐挽瀾。但是官家決心扶植徐三,卻是另有一番深意。

徐三故意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忙不迭地跪下謝恩,而等她出了金殿之後,她立在檐下,望著蕭蕭微雨,一邊等著宮人拿油紙傘過來,一邊抿著唇,發起了怔來。

半晌過後,一把淺青色的油紙傘橫到了她眼前來。徐三低頭一瞥,暗道這宮人實在不知禮數,沒規沒矩,哪知再一抬眼,便見周文棠一襲紫綺綉服,足蹬金帶皂靴,神色淡漠,立於一側。

徐三心里頭帶氣,抬手便將那油紙傘擋開,眯眼笑道:「中貴人瞧著大度,心眼兒卻比針眼兒還小,你送來的傘,小的可是不敢碰,生怕這一碰,你又要跟我打算盤記賬了。」

周文棠眯起眼來,淡淡說道:「金元禎求親,官家置之不理,是因為金元禎還只是沒落皇子。等他奪嫡登基,再來求娶,只怕你連陛下都見不到了。」他稍稍一頓,聲音很是低沉地道:「趁他被立為太子之前,你必須要想方設法,爬的更高,高到官家理政立儲,都不得不聽聽你的意思。」

二人立在檐下,最近的宮人都在數十步外,眼下又有雨聲淅瀝,多說些話倒也無妨。人人皆知周文棠乃是閹人,自然也不會往別的地方多想。

徐三聽著周文棠之語,不由稍稍斂容色。她抬袖將那淺青色的紙傘握住,正在深思之時,忽地聽得周文棠輕輕一哂,意味深長地道:「那幾個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