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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官家暫且不會治她,她要留著薛鸞,給宋祁練手。

徐三眼瞼低垂,嘴角勉強含笑,輕輕應了一聲。官家見她應下,心上稍安,掩袖低咳了兩聲,接著略顯沙啞地說道:

「朕已讓賈文燕擬旨去了。祁兒的獨花蘭,救了朕性命,這是大功,必須要賞。早先就想給他封王,如今下旨,想來也不會再有異議。朕不止要給他封王,還要連帶著,將你封成從二品的少傅。開封府衙的官務,你推給尤氏和羅硯一些,這段時日,你勤來宮里,教導祁兒。如今也就你還能治得了他了。」

所謂少傅,即是皇子的老師。徐三一聽,知道官家這是鐵了心,要將自己跟宋祁捆綁到一塊兒。她要讓徐三再無退路,別無他選,只能一心輔佐宋祁登基。

先前鄭素鳴問起來的時候,徐三還能說自己哪頭兒都不幫,但是如今,她做了宋祁的少傅,她便再不能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謊了。

到底是升官,徐三還是帶了幾分笑,佯作高興,忙不迭地叩首謝恩。可是轉身出了偏殿之後,菱花窗閣投下重重陰影,她負袖而立,官袍覆於黑暗之中,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思慮半晌之後,她面色微沉,眉頭微蹙,由宮人引著去了宋祁的寢宮。

時值六月,照理來說,該是最熱的時候,可不知為何,今日竟是天垂雲重,槐柳陰陰。徐三一踏進宋祁的住處,更覺得密不見光,陰寒陣陣。

她在屏風外稍候片時,便見幾個內侍從里頭低頭走了出來,袖間帶著濃重葯氣,熏人得很。徐三眉頭一皺,心中驚疑不定,接著便聽得宋祁的聲音從屏風那側低低傳出,喚她入內。

徐三穿著紫綺官袍,足蹬黑靴,沉著臉繞過屏風,一抬眼就見宋祁斜倚榻上,手中閑閑捧著書卷,上身只隨意搭了件外裳,結實胸膛袒露而出,論起那肌肉塊兒,雖比不上韓小犬,卻也實在惹眼。

徐三皺著眉,移開眼來,緩聲說道:「怎么不穿戴齊整?」

宋祁仿佛才發覺似的,抬手系上薄帶,狀似漫不經心地笑道:「前幾日找了人教我練劍,那人敷衍我,被我瞧了出來,我就使計逼他對我下狠手。怎知刀劍無眼,我又功力不如人,背後生生挨了一劍。方才上的葯,不能穿得太多,捂得太厚,還請少傅莫要怪責。」

徐三一聽少傅二字,發現宋祁倒是消息靈通,她前腳才從官家那兒出來,他後腳就得著了信兒,也不知買通了多少宮人。可他是怎么買通的?何時買通的?她向來當他是個孩子,對於他的作為,倒是從不曾上心,也難怪周文棠總是暗中提點。

她眼瞼低垂,立在素屏風前,開門見山,低低說道:「蛇毒之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宋祁不語,半晌過後,方才淡淡笑道:「莫非在少傅心中,我就是個弒殺親母的混賬?」

他這話乃是反問,至於到底是不是他的主意,他卻避而不答。徐三作為訟師,看過太多人辯解的把戲,反問,往往是心虛的表明。

徐三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她望著榻上少年,只見他眉眼俊美,雍容大方,小時候還有些像韓小犬,如今倒是長開了,他就是他,誰也不似。

好好的一個孩子,何時突然變成了這樣?難道真是她那幾句言語,激起他對權力的欲望,令他猛火著釜,涌沸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