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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宋裕擅鼓,柴紹則擅作劍舞,二人情投意合,也算是如意稱心。只可惜雲易散,沒過多久,宋裕便得了底下人消息,說獻上柴紹的那名心腹,早為肅王宋延之所買,至於柴紹,肅王更是在封地豢養多年,哪有什么情投意合,不過是肅王的男寵和細作罷了。

這所謂肅王,即是當今官家,名諱乃是宋延之。

宋裕得此消息,又驚又怒,立時便將心腹處死,又將柴紹關押。她情志過極,氣逆血升,忽覺腹內大痛,竟是有早產之兆。下人急急請來穩婆,宋裕痛不欲生,又是呼喊,又是捶打,神思恍惚,時昏時醒。

足足生了幾個時辰,她這腹中之女,仍是遲遲不肯落地,便是落地,也因著早產,生死未卜。昏昏沉沉之際,她忽見柴紹竟闖入房中,跪在她榻前,緊握著她的手,連聲喚她裕兒,說自己對她乃是真心,縱是身不由己,奉命而來,也是日久生情,不負相思。

少年眸色發赤,情真意切,宋裕見他如此,忽一使力,終是產下女兒,二人也因此和好如初。孰料僅僅幾日過後,柴紹便帶著女兒,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柄斷釵,讓她好生留存,以待日後,合釵相認。

徐三聽及此處,驚疑不定,皺眉問道:「他為何要走?」

婦人聞言,輕挑燈花,垂眸說道:「你這一問,我也想了幾十年。有時候,我恨他,恨他騙了我,我想他定是心還向著肅王,將這孩子抱回去表忠心了。可若是果真如此,又何必要留下斷釵呢?大悲大憂之中,先皇薨逝,我倉促即位,不曾想肅王早有後手,一步一步,將我從皇位上扯了下來。」

徐三緩緩道:「你府邸中,定有不少探子細作,你生下女兒,更會有不少人虎視眈眈。他將女兒抱走,大隱於市,說不定是為了讓這孩子活下來,遠離朝堂風波、紅塵囂擾,安然無憂,長大成人。」

她言及此處,心上亦是沉重,低低嘆道:「只可惜,長路漫漫,他不知遇上了何事,以至於連只言片語,也留不下來,只能將孩子匆匆棄於雪中。」

婦人沉默良久,沉聲道:「我也是見了你後,方知他不曾負我。」

她頓了頓,眸色晦暗,又低低說道:「我年少之時,無往不利,生來即是皇長女,早早便被立為儲君,因而心性城府,遠不如肅王深沉。雖有軍功卓著,卻無帝王心術,這才會一敗塗地,負於肅王之手。我一生夙願,便是奪回這大宋河山。」

宋裕的弦外之音,不言自明。

她今日來赴這月燈禪院之約,為的就是要讓徐挽瀾,將那拱手讓人的龍椅,再從宋延之的手中奪回!

徐三心知,她到底是不是宋裕的女兒,對於宋裕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一個女兒,尤其是一個有才能和權力的女兒。

宋裕方才所言,多半為真,但是細微之處,實難斷定真偽。譬如宋裕的頭一任夫君,因多年無所出,羞憤不已,上吊自殺,誰知道是不是宋裕逼的?她說自己產女艱難,險些喪命,縱是事實,此時說起也是為了讓她心軟。

這婦人能被立為儲君,又豈會真如她自己所說,心性單純,毫無城府?不過是官家的城府手腕,更為陰狠罷了!

柴紹偷走女兒,能在這二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得無影無蹤,可見他定是早有准備。由此可見,宋裕也好,官家也罷,只怕柴紹對這二人,都不曾付之真心,亦不敢盡信。

這兩個女人,愛權力勝過一切,且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如出一轍。柴紹不想讓自己的親生骨肉,淪為權力斗爭的祭品,更不想這襁褓中的孩子,日後與這二人一樣,權欲熏心,不擇手段。所以他才會帶著女兒,鋌而走險,逃出開封城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