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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徐三於寺中負手而行,但見炊煙裊裊,飯香蒿香,撲鼻而來。

除夕之夜,家家戶戶,骨肉團圓,徐三卻是孑然一身,在這佛門清凈之地,與諸位下屬共進晚膳。只是今日的她,倒也並非完全孤獨,先前周文棠與她說過,她的生身母親,廢君宋裕,將會在月燈禪院,與她一會。

晚膳用罷之後,徐三便手提紅紗燈籠,踏月而上,朝著後山深處的月燈禪院走了過去。行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她立於檐下,隔著紗窗一望,便見佛堂之中,有一婦人正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低喃佛號。

徐三心上忐忑,抓著燈籠的手,也不由緊了幾分。

她緩步上前,便見燭火微弱,菩薩庄嚴,那婦人身著青衫,雖慈眉善目,但那眼角眉梢,仍有幾分威勢,乍一看來,與官家多有相似之處,和徐三倒是長得不像。

徐三薄唇緊抿,暗想道:難道這位婦人,便是自己的生母?

她掩上門扇,凝步而立,不敢貿然上前,良久之後,反倒是那婦人回過身來,嘆了口氣,道:「二十余年來,我苟延殘喘,不過是為了今朝重逢。」

婦人言罷,自袖中掏出一柄斷釵,徐三見狀,連忙上前,稍稍猶豫之後,方將自己的斷釵取出,兩股一合,竟是分毫不差。

昔日分釵劈鳳,今日斷釵重合,那婦人眼眶泛紅,拈起那合在一塊的金釵,反反復復,細看幾番,接著薄唇微顫,緩緩抬袖,將那金釵深深插入了徐三的發髻之中。

她輕撫著徐三,沉沉嘆道:「吾兒受苦了。」

徐三也不知為何,竟不知該說些甚么。她到底不是原身,十幾年來,更將徐阿母視若親生,縱是與眼前這婦人有血緣關系,一時也難以和她親近起來。更何況,宋裕乃是因暴戾而被廢黜,徐三生怕自己失言,惹得婦人不快。

她只搖了搖頭,輕聲道:「吃穿不愁,也並非賤籍,算不得苦。」

宋裕見她如此,倒是一眼看出她的局促,只垂眸笑道:「來日方長,你不必急著與我親近,我也是個冷心冷肺的,不知該如何與你相處。今夜你我初見,我便與你講講你的身世,你聽過之後,再做決定,也是不遲。」

母女二人,燈下對坐,宋裕便將徐三的身世一一道來。

卻原來近三十多年之前,宋裕已是皇儲,無論是在軍中、朝堂,還是民間,都甚有威望。只是此時的她,已經年過三十,仍是不曾生養兒女,也恰是因此,朝中便有小人進諫,奉勸官家換儲。

宋裕的夫君因婚配以來,未能令妻子懷孕,便勸宋裕休夫,另擇良人,可宋裕念及夫妻恩情,卻是不肯。哪知沒過幾日,宋裕的夫君便上吊而亡。夫君逝後,有宋裕心腹,獻上一名少年。

這少年名喚柴紹,乃是罪臣之後,文武雙全,尤擅劍舞。徐三便更像柴紹,不似宋裕。

宋裕召其近身侍候不久,便懷上了身孕,御醫更說,懷的乃是女兒。而宋裕有孕,自是保全了儲位,更絕了一眾姐妹的妄念與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