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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9 字 2021-02-21

徐三挑起鳳眼,勾唇笑道:「你一定會來。你忍了一年,方才對我下手,可見你對我,不止有欲,更還有情。你給我下了蠱,卻仍不自揭身份,那是因為你怕了,怕我對你翻臉。之後我說要墮了孩子,你瞧瞧你,當即就發了怒。」

男人撫著她隆起的小腹,勾唇冷笑道:「你今日猖狂,不怕我日後報復?」

徐三斂去笑容,平聲說道:「你敢報復,我也受得住。還有六個月,孩子一生下來,隨你報復。」

周文海見她如此,反倒更為喜歡,狠狠在她頸下咬了一口。徐三一驚,連忙推他,故意怒道:「你留下齒痕,待會兒陛下見了,定會起疑。」

周文海嗤了一聲,冷笑道:「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想激我殺他。引風吹火,借刀殺人,你這小東西,本事倒是足。」

徐三斜瞥著他,卻見周文海稍稍一頓,慵懶笑道:「罷了,今夜高興,你想我殺,我就去殺他,反正留著也是個禍害,更何況,我還跟他有仇。小東西,乖乖守在這兒,我去去就回。」

徐三勾起紅唇,媚眼如絲,頭一次主動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周文海眸色微深,俯身親了她半晌,這才轉身而去,疏忽之間,消失不見。惟余佛杖上的金鈴兒,隨風輕響了兩下,鈴聲落罷,徐三抬眸,便見身側宮人,已然清醒過來。

她面無表情,單手拔下金釵,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挑著燈花。金蓮燭焰,照著她腕上的梅花瘢痕,寒梅冷艷,暗香清絕,一如其人。

赤月如血。

宋祁身著織金蟒袍,足蹬黑緞朝靴,獨坐殿中,垂眸不語。燭火微弱,映出了他那面上的疲乏之色,卻映不出他心中的愁思苦恨。

是,他如今清剿光朱,得勝歸來,又將徐三囚於宮中,這金殿龍椅,似乎早已坐得穩當。可他心中卻是明白,一來,光朱雖滅,妖僧尚存,宋祁雖見過他數回,卻始終難以知其身份,這個妖人,實在是他心腹大患,他日必定再生事端。

二來,便是這子嗣之事。他登基以來,時不時便宣召御醫,問自己何時將有子嗣,可那些婦人,每每皆是面露難色,說甚么腎主閉藏,肝主疏泄,而陛下時常動怒,傷腎傷肝,以致腎耗損,故而難以使女子受孕。

他看得分明,他這輩子,只怕注定絕後。今日朝上,他被那些老婦逼得急了,干脆將徐三腹中胎兒,認歸己有,只想借此一堵眾口。至於那封後之言,他也不知怎的,直接就脫口而出,只是此言落罷,他又不由有些後悔。

罷了。此言既出,如何還能反悔?

宋祁思及此處,搖頭一嘆,起身欲要去徐三處,豈料便是此時,燭焰忽地明明滅滅,似是被風吹拂不止。可四下門窗緊閉,如何能夠起風?

宋祁眸色一沉,掀擺而起,一手拔劍出鞘,口中則高喚門外禁衛。只是這金殿之中,唯有他的呼聲不住回盪,他喚了半晌,卻無一人相應。

宋祁屏息凝氣,強定心神,持劍而立。四下寂寂,遽然之間,有金鈴之聲,忽遠忽近,好似鬼魅妖邪,低吟喃語,自阿鼻地獄而生,索命催魂而來。

宋祁知道,是他來了。

當年,他本欲借周文棠之手,除去這妖僧,未曾想到頭來,閹人死了,僧人卻還活著。而如今,這妖僧到底還是報仇來了。

他強自鎮定,心中卻仍是慌亂不已。他咬緊牙關,握緊劍柄,忽覺身後冷風肅然,再一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