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他口腹之欲並不重,對吃食一點也不挑。
甄理小心臟亂顫,稍微挪了下屁股,肩膀往一邊歪,繼續點餐:「燒鴨、風干雞……」
肉食動物點了幾乎全是肉。
付予淮看不下去,扭頭對經理道:「桂花糖藕,烏魚蛋雞湯,核桃甜酥……」
點餐結束後,吳畏壯著膽子找話:「付先生有關注影後的新書嗎?感覺寫的很好,很勵志。」
付予淮不想談論影後的事。畢竟,那是甄理曾窮追不舍的人。而他,甄理可沒追過。想想,就有些小吃醋。
他心里不爽,也不回話,只低頭看手機。
吳畏有點尷尬,可還是壯著膽子繼續沒話找話:「付先生,您會出一本自傳書嗎?」
他話語一落,有手機震動起來。
是付予淮的手機。
他掃了一眼來電,掛斷了。
最近付家的人總是給自己加戲。
他把手機揣回褲袋,抬頭看了吳畏一眼。對方的視線與他在空中交匯,很快紅著臉低下頭。他覺得有趣,彎起唇角道:「沒這打算。」
他終於接了他的話。
吳畏的眼睛一亮,忙道:「您的人生很傳奇,感覺寫出來會激勵不少青年。」
付予淮哂笑:「網上的心靈雞湯夠多了。」
他沒有改變別人的想法。
他其實活得很自我。
甄理也覺得他太自我,說話態度很是高傲,絲毫不給人面子。他皺著眉,覺得付予淮瞧不起自己的朋友,甚至覺得不該帶吳畏來自找難堪。
懷著這個想法,這一頓飯注定吃不好了。
雖然,付予淮在餐桌上給他剝蝦,給他夾菜,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甄理覺得他太不尊重自己的朋友了。起碼是請人吃飯,一句話不說就算了,怎么別人找他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他無法理解付予淮的心思。
吳畏卻是理解了。
付予淮是個彎,他喜歡甄理,而甄理跟他這么熟稔,顯然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他們是一對。
這個推測很傷人。
吳畏低頭默默吃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他喜歡了付予淮好多年。他這人生來膽小,14歲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更加怯懦不安。他覺得自己污穢而骯臟,而付予淮是他心里的一片凈土。
他太優秀了,熒屏中的他更是光芒萬丈。看到他、喜歡他,讓他生出無限的勇氣來。他看他的劇,背著他曾說過的台詞:「愛情是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喪命。誠然,你以為怕死之人很多,可你怎會知道,有時候,赴死之人更多。」
而今,他赴死了。
死也死得痛快。
吳畏懷著悲壯的心情用完了晚餐,走出菜館時,因為步伐匆匆,跟一人撞個滿懷。
「對不起。」
他抬起頭,撞上對方黑亮有神的眼眸。
是那個警官。
影帝付予淮的弟弟。
付予恆顯然還記得他,扶穩他的身體後,笑道:「走路小心些,不要莽莽撞撞。」
吳畏不敢答話,朝他躬下了身體,又低頭匆匆走了。
那樣子看起來很是狼狽。
被他什么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