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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冷予瑾端著一盆溫熱的水走了進來,手臂上還掛著干凈的毛巾。他先將毛巾打濕,給啼鶯擦干凈了臉,然後又擦了沒有扎針的手臂。因為胸前扎著銀針,他避開了這片區域,將上身其他地方擦洗了一遍。

啼鶯實在是羞得不行,冷予瑾的手隔著帕子在身上拂過,讓他想起了剛才施針時,冷予瑾為了確認穴位而點上自己皮膚的手指的溫熱。雖然對方只是因為自己不便行動而幫自己擦洗,可他的腦海中總是蹦出一些不該出現的畫面。

眼見著冷予瑾想要掀起被子,似乎是想連他的褲子也脫了替他擦洗,啼鶯連忙制止道:「等等,下面不用!我只有上身出了汗。」

冷予瑾停了手,看向他,不解道:「你不是已經克服心理障礙了么?」

這二十來天,在冷予瑾的努力勸說之下,啼鶯已經敢於和冷予瑾一起赤身下池泡溫泉了,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因為泡溫泉不需要任何肢體接觸,他能夠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反應。可現在的場景卻不同,若真讓冷予瑾這么擦洗下去,他真的要破功了。

啼鶯咬著唇,不知該怎么說。

冷予瑾看他實在為難,也沒有繼續下去,將帕子掛在了水盆邊沿,說道:「好,依你。」

兩人又說了一小會兒話,冷予瑾算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將銀針一一拔下,再用酒過了一遍,回了牛皮套里。然後他試了試水溫,還溫著,便拿帕子沾了水,將剛才沒有擦到的施針的部位給擦洗干凈。

做完擦洗的工作,冷予瑾問他:「你的里衣在哪里了?」

啼鶯抬手指了指牆邊的斗櫃,冷予瑾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走過去,從斗櫃里找出一件新的里衣,拿過來給他換上。

「好了,我抱你過去。」說罷,冷予瑾將他打橫抱起。

啼鶯連忙將床頭的夜明珠抓在手里。這顆夜明珠是冷予瑾最初贈他的那顆,他一直隨身帶在身邊,睡前也是放在床頭,讓幽光伴著自己入睡。

冷予瑾將他抱回自己的房間,將他放在的床的里間,自己返回西側寢室去搬火盆。

啼鶯剛剛沾上床頭原來擱著的枕頭,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葯材清香,和冷予瑾身上的味道一樣,令他感到安心。這一放松,困倦便立即襲來,他將夜明珠放在床頭,抱著薄被,很快就睡了過去。

冷予瑾將火盆搬回來時,啼鶯已經睡熟了。他將火盆放在床尾旁,支開了窗戶,又去找了備用的枕頭和薄被來,放在床的外間,自己也上床躺了下來。

與原來兩人在客棧投宿時一樣,冷予瑾是背對著啼鶯躺下的,於是他剛躺下便一眼看見了立在床邊的白衣劍。此時他才察覺,剛才自己被夢中啼鶯的求救聲驚醒,慌忙趕過去,竟然連劍也忘了。

他無論做什么,從來不會忘記帶上自己的劍,而這次他忘了。

冷予瑾心中忽然震動不已,十分想看一看啼鶯的臉。於是他轉過身去,正對著啼鶯側躺,看著對方安靜柔和的睡臉。

他認為啼鶯是自己的執念,所以想要護他一生。他知道啼鶯對自己來說很特別,也很重要。可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這人對自己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范圍了。

為了他,火光也可以不懼。為了他,劍也可以放下。

冷予瑾伸出手,輕輕撥過啼鶯耳邊的發,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對這種異常的變化,他沒有感到恐慌,反而被柔軟溫暖的東西填滿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