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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解開了里衣上的系帶,將上衣部分脫下,露出了需要施針的上半身。看見他身上有許多汗珠,冷予瑾便拿過一旁脫下的里衣,暫且用它將啼鶯身上的汗水全部拭去。

啼鶯只顧著疼了,對冷予瑾說的話和做的事,只有一個模糊的感覺。上衣脫下之後,夜間的寒意侵襲上身體,倒是緩解了一些疼痛之感。接著,他感覺到皮膚上有布料擦過的觸感,接著是手指點過的溫熱,當銀針扎入皮膚時反而不覺得疼了。

隨著銀針一根一根扎入穴位,啼鶯體內如洪水猛獸般的刺痛感逐漸減輕,到最後一根銀針扎入,就只剩下了微弱的麻刺感。痛到窒息的感覺消失了,他的呼吸恢復了平穩,也不再冒冷汗了。

見狀況改善,冷予瑾了手,問他:「如何?現在還疼得厲害嗎?」

啼鶯伸向冷予瑾在身側的手,勾住了他的手指。他現在可以張口說話了,只是聲音還有些虛弱。

「好多了。」他慢慢地說,「師父是……怎么知道的?」

冷予瑾反握住他的手,答道:「我在夢中聽見你求救的聲音,醒來後便立刻趕了過來。是不是來得遲了?」

「沒有。來得很及時。」啼鶯微微一笑。

剛才發不出聲音的時候,啼鶯以為萬事休矣。可是冷予瑾仍然來了,似乎還聽見了他在心里發出的無聲求救。他需要時,這人就來了,再沒有比這更及時的了。

「冷不冷?我去給你搬個火盆來吧。」冷予瑾說著,便輕輕退開了兩人勾著的手。

啼鶯連忙說道:「不用了。師父你不喜火光,我可以……」

他還記得最初趕路的那段日子里,冷予瑾每日為他熬粥煎葯,夜間似乎總是睡得不安穩,那一次還做了噩夢。那時他還不知道原因,後來自己接手了這些事,冷予瑾才沒有出現那樣的異狀。想來想去,也只有火光這一個原因了。

但是冷予瑾出聲打斷了他:「不可以。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不容他拒絕,冷予瑾出門去找來了銅盆和木炭,搬回寢室中。他支起了離床最遠的側窗,然後將銅盆放在了床尾旁,點燃了盆中的木炭。

做完這些,冷予瑾重新在床側坐了下來,和他說話:「先別睡,等時辰到了,我撤了銀針你再睡。」

「好。」啼鶯應下,心中萬千感動,卻無法用言語傾訴。最後他伸出手去勾冷予瑾的手指,輕輕搖了搖,低聲道:「謝謝師父。」

「謝什么呢,不要跟我見外。」冷予瑾說著,摸了摸床單,發覺他身下已經被汗浸濕了,便說,「床單都濕了,沒法睡,待會兒我抱你去我房間。」

「不行,那師父要睡哪兒?換一張床單就是了。」

冷予瑾看著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跟你睡一起了。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而我離得遠沒有感應到,該怎么辦?」

「這……」

「就這么說定了。」冷予瑾下了定論,又說,「我去弄些熱水來,給你擦擦身子。」

看著冷予瑾推門出去,啼鶯抓著只蓋到小腹的薄被,有些不知所措。原來趕路投宿客棧時,他是和冷予瑾同塌而眠過幾次,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心情不同了,可冷予瑾說得也在理,他只盼自己不要出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