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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杏子之後,幽谷昭果然不和他們計較了,後來再撞見,他也不會再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啼鶯了。冷予瑾其實發現啼鶯做的小動作了,不過啼鶯不提,他也就當做不知道杏子少了許多。他只要徒弟和愛人舒心,別的事其實都無所謂的。

不過幽谷昭雖然不對啼鶯搞眼神殺了,但是他將目標換成了黑鴉。他心里的確有病,渴求著瀕死的快感,如今被迫禁欲,怎么可能沒有怨氣。而黑鴉卻十分聽信冷予瑾的話,嚴格執行著讓他禁欲的醫囑。幽谷昭又不敢強行對黑鴉做什么,只能一直哀怨地望著黑鴉。

到了七月,幽谷昭的心脈郁結處的異常脈象都已經平和了下來,冷予瑾又改了葯方,開始准備為他施針疏導的事宜。

聽到此事,啼鶯便向冷予瑾提出要求,讓他也跟著去。施針必然要除去一部分衣服,他倒是放心冷予瑾,可不放心幽谷昭。這人一直禁欲憋著怨氣,說不准要捉弄冷予瑾,而冷予瑾對這種事懵懂得很,被欺負了還不知道,啼鶯不能放心。

原本冷予瑾醫治病人時,是不喜歡旁邊有他人在場的,但啼鶯總會是他的例外。見啼鶯提出要跟著去,也就帶上了,甚至還想著,到時候可以借此指導啼鶯學習施針的手法。兩人一起到了休閣,發現總是在正殿忙公務的黑鴉竟然也在。

四人互相看了看,除了冷予瑾稍微有些遲鈍,另外的三個人馬上便懂了這是怎么回事,都有些尷尬地撇開了視線。

「黑副門主也在這里……」冷予瑾不喜他人在場,可是才剛剛開口,身旁的啼鶯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於是他住了口,回頭去看啼鶯。

啼鶯自然是希望黑鴉也在場的,這樣幽谷昭肯定不敢捉弄冷予瑾了。於是他湊到冷予瑾耳邊小聲說:「他應該是擔心幽谷昭才來的,就不要說穿了吧。」

冷予瑾想了想,上一回黑鴉在偏房里送他葯膏,那一回他突然靈光一閃,懂了黑鴉和幽谷昭的事。這一回雖然遲鈍了些,聽啼鶯這么說,也終於轉過彎來了。又見啼鶯似乎不想自己將黑鴉趕走,冷予瑾便沒有再說趕人的話,任黑鴉站在床尾看著。

啼鶯幫著冷予瑾准備好針灸用的東西,然後托著裝有已經淬過酒的銀針的托盤,陪著冷予瑾走到幽谷昭躺著的床邊。幽谷昭已經將上衣脫下了,他在冷予瑾的指示下,先翻過身去,背面朝上地趴著,被子蓋到了腰上。

「幽谷門主,我這就要施針了。可能會有些痛,請忍住了。」

交待完畢,冷予瑾一邊和啼鶯說著穴位和手法,一邊拿起銀針,刺入幽谷昭背上的穴位中。

起初幽谷昭還沒有太多的感覺,到中後期便覺得胸口越來越疼,甚至忍不住想要哭喊。可是不知為何,他瞧見冷予瑾和啼鶯輕聲說話的樣子,突然就倔了起來,埋頭狠狠咬著枕頭,一聲不吭。

或許是疼得厲害了,他閉著眼,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兩人,一人俠者如劍,一人君子如玉。他們靠得那么近,只注視著彼此,言語間柔情四溢,多么般配。而他,只是個打擾他們恩愛的、執意要與他們同行的礙事者。

是他先認識這位如劍的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