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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聽那些書生們說李大人滿腹學問,如今算是見識了。」

「瞿少爺過譽了,李某倒是聽聞瞿少爺學識不凡,怎么今日不與他們論一論?」

「那些不過是坊間傳言,在下俗人一枚,滿身銅臭,如何與他們相提並論。」

「沒想到瞿公子雖然年紀尚小,卻有如此胸懷,實在令李某佩服。」李遠岫嘆了口氣,將杯中的酒飲盡,那縣丞要再滿上一杯,卻被他抬手擋了:「不瞞瞿少爺,李某在你這般大的年紀時還只是個貪吃好玩的無知小兒,與瞿少爺相比,那是大大不如的。只是如今做了這縣令,有些事便是不懂不願,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好了。」

瞿寄淵聽著李遠岫這話里有話,挑了挑眉愣是不接。

李遠岫似乎料到會如此,笑著搖了搖頭,心想,你不接以為我就不會開口嗎?

只聽李遠岫又道:「實不相瞞,李某今日至此,實在是無奈之舉,災情不見緩,朝廷的賑災銀兩卻遲遲不來……」

「停!」瞿寄淵伸手擋下了李遠岫的話,心里沒好氣地想,果然又是個想來打秋風的,嘴上客氣卻疏離:「大人所說,在下倒是知道,說起來水災年年有,大人應早做防犯才是,待到已經成災再等朝廷的救濟未太晚,家父每年都獻給縣衙不少銀子糧食,這些應當都用來救濟那些災民了吧?而且家父這些日子以來,每日都在城外施粥,不知大人如今與在下說起災情是何用意?」

李遠岫看著瞿寄淵,沒想到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卻如此聰慧敏感,自己不過提了個話頭,他就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並把所有的路都堵了起來。

李遠岫起臉上的笑,表情嚴肅起來,他對著瞿寄淵點了點頭:「瞿少爺說的不錯,說來慚愧,李某做為這一縣之父母官,比起瞿老爺,比起瞿家,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但這些也不過杯水車薪,遠遠不夠,現在說這些都是空話,李某就算再怎么有能耐,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卻也只能再請瞿少爺以及瞿家再伸援手了。」

說完李遠岫站起身,瞿寄淵想跑也來不及了,只得恨恨坐在原地。

只見李遠岫站起身後,其他人便慢慢安靜了下來,都看了過來。

「諸位,實不相瞞,今日李某到來打擾了諸位的雅興,實在是情勢所逼。

今日看到諸位如此憂國憂民,原本一顆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諸位也知道水災已經持續了許久,身為父母官卻要不來賑災的錢糧,李某實在無能。

只是如今說這些都是空話,為了能撐一天是一天,今日李某厚著臉皮請各位伸個援手,今日在場的諸位家中都是殷實之家,李某不求多,只望諸位每人每戶捐出一些糧食便好,李某代縣中百姓謝過大家,待賑災錢糧一到,李某在必當原數奉還。」

李遠岫說完深深鞠了一躬,站在前方的人忙忙地躲開,吳舉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得不上前連稱不敢,只稱贊李遠岫為民如何如何,一字不提糧食的事。

瞿寄淵實在看不下去兩人間的虛與委蛇,往椅背上一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