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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與俗 蘇津渡 1248 字 2021-02-22

敷衍就把「嗯」換成了「好」。

後來,姜准才發現不光聶誠對妹妹的感受,聶誠的很多感受輕描淡寫地說,他就輕描淡寫地聽,聽到了耳朵里,心中卻沒有共情。

實在是聶誠十幾歲的人生里就經歷了許多人半輩子的事。

「我能問你個事嗎?」聶誠說。

「問。」

「你名字里的准,有什么含義嗎?」聶誠說。

姜准沉默了。

聶誠等了會兒,自省可能不自覺踩了雷,就又把話題接了回來:「我原以為名字就是個好的寓意,後來聽爺爺講過我爸的事才知道很多名字背後都有故事。他老人家做學問,研究了一輩子儒學,就給我爸起了個『仁』字,希望能子承父業都做學者。沒想到我爸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從小只想當警察。爺爺就說他不是仁義禮智信的『仁』,是腦仁的『仁』,天天煩得他頭疼。」

姜准聽得發笑,在夜色里靜靜露出一排白牙,聲音卻依舊利落短促:「那你為什么叫聶誠?」

「到了孫輩這老人家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從美好品德里給我挑了一個。」聶誠笑著說。

姜准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把手臂枕在後腦,說:「我這名字應該沒什么寓意,我想了半天也沒記得他們提過。我爸媽都是外科大夫,嘴上說隨便我以後做什么,三四歲就教我人體結構。聽說他們考慮過『姜穩』這個名字,所以我推斷是因為外科手術要求『穩准狠』。」

聶誠驚訝得轉過頭,「真的?」

「我猜的。」

「你原先叫『姜穩』?」

「沒有,他們排除了。」姜准嫌棄地皺起眉,飛快地否定。

「我家原先也考慮過這個字。」聶誠說。

姜准頓了頓,側過身問:「真的?」

聶誠認真地點點頭,「美好品德之一。」

兩人互相望著對方的眼睛,忽然都笑了起來。

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很快涼了下來,姜准看了眼手表,立刻縮回被子,說:「十點半了,睡覺。」

他們各自裹成筒,背對背睡著了。

凌晨四點多雪才停,外面積了半掌厚的一層,天倒是晴朗,陽光照得地上晶晶亮。

朝東的窗戶一早就亮,陽光從窗簾縫隙瀉入,映得牆壁白得發光。

姜准睡得很沉,舒服得每一寸腦溝都意識到休息好了。

他睜開眼一點都不困,看下時間,才八點鍾。

周末的八點鍾比沙漠綠洲還可貴。

聶誠已經起了,被子早涼了。姜准邊感嘆他夕陽紅般的作息,邊起身。

他換好衣服,去外面打探情況。

餐桌上擺著兩套煎餅果子,聶誠正在熱牛奶,見他出來有些驚訝:「這么快?」又說:」聖誕快樂。「

「早。我不過洋節。」姜准說,頓了頓又補上句,「聖誕快樂。」

他湊過去看,小鍋里的牛奶冒著熱氣,很快就結了薄薄一層奶皮。

「我去洗漱,一塊兒吃。」他說。

「好,我再熱一袋。漱口杯和牙刷准備好了,放外面的就是。」聶誠說。

姜准洗漱完後,拉開鏡櫃,把洗面奶和牙膏放里,想了想又把漱口杯和牙刷也拾進去,就在聶誠那一套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