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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與俗 蘇津渡 1248 字 2021-02-22

姜准莫名感覺自己似乎要變常客。

往常的日子獨立又孤寂,難得有同齡人作伴他們都很珍惜。聶誠沒趕他,姜准就自動自覺拿出作業打算找地方寫。

姜准這才想起落在音樂教室的作業本還是沒拿回來,好在周一上午第二節課就是音樂課,再補也來得及。

兩人去了書房,把茶具搬到櫃子上,在茶幾上寫。茶幾低,彎著腰很難受,兩人不時抬頭扭動脖子,誰也沒說要換地方。

書房朝南,陽光充足而溫暖,照得後背暖烘烘。外面越冷,越覺得在這舒服。

中午聶誠爺爺給他打電話,讓他晚上過去吃,聶誠應了,邀請姜准一起去,姜准沒答應。兩人在門口吃了碗小面,就准備各奔東西。

姜准執意請客,從錢包里抽出張嶄新的一百塊就往前遞。

新幣又平又薄,鋒利的邊緣在他手指上劃出個深長口子,他沒察覺,一不小心就布了聶誠的後塵。

兩人走到店外,他朝聶誠抬手告別,這才發現那只手紅紅白白,手指上的口子順著指側流,手心手背全是半干的血跡。

「劃手了?」聶誠趕忙掏紙巾。

「嗯,不要緊,就是一道……」話未說完,他眼前全黑了,腳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姜准?姜准!」聶誠扶住他,焦急道。

姜准暈血,只暈自己的血。

那是多少年的夢魘,他看著自己滿臉是血,腦漿流了一地。

聶誠架起他轉身回家,他雖然沒姜准高,力量卻不差,半托半抱直到把他扔到床上。

他面色慘白,心跳很快,手足厥冷,意識尚未回歸。聶誠猜到他是暈血,准備好溫開水等他醒來,情況再不好就叫120。

二十分鍾後,姜准掀開了眼皮,天花板打著轉闖進視網膜。

他呃唔兩聲又沉沉睡去,很快發起高燒,白俊的臉上泛起潮紅。

聶誠給爺爺家打電話說下午不去了,給姜准脫下外衣,裹好被子,找出了退燒葯,扶他起來連哄帶騙灌下去了一片。

他開始發汗,汗水打濕了額發,看上去有些狼狽。

睡睡醒醒,恐慌消耗了他太多力。他感覺到聶誠一直陪在他旁邊不時摸摸他的額頭,他幾次動動嘴唇想說沒事,想讓他去休息,不知道發沒發出聲音。

姜准對人的好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不求回報也絕不拖累自己。

他有至交好友,有事一個電話,城市另一端也立刻趕來。不管是義不容辭,還是年少好事,都是真心實意的交情。

但他從沒見過聶誠這種人,他對別人的好似乎不算成本,不計代價。

易位而處,他也會將同學背到家中端水送飯,卻和聶誠這種溫言細語地耐心關懷有著天壤之別。

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散亂的思緒毫無邏輯地游盪穿插,他忽然想起胡小菲說的話他跟你關系最好,他很信任你。

床邊模糊的身影勾起了他心底抑制不住的依賴,自小到大的堅強獨立在昏熱下從美好品德發酵成了苦澀的武器,對親密關系的渴望在這一刻壓倒了一切。

沒有什么,渴望什么。

他一覺睡到了周日早晨,睜開眼看到聶誠裹著毯子趴在床邊,歪著頭淺眠。

他一動,他就醒了。

「難受嗎?」他抬手摸摸姜准的額頭。

溫熱的掌心抵在前額,姜准不自覺微微側頭前傾,讓二者貼得更加緊密,如同一只被馴化的鹿,克制又溫順。

聶誠猶自未覺,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