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體溫,他攥在手里,說:「不疼。你又忘記摘表。」
「嗯。」姜准回過頭,輕輕應了一聲。
聶誠早不是他記憶中的目光可以直接掃過頭頂的男同學,高三那年一口氣追上了姜准的身高。
准備了兩個小時的「滿漢全席」剛剛進入尾聲,聶誠用一句「我來」自然而然地接過手。
「噴了香水?」聶誠幫他摘下圍裙,皺起眉問。
「沒。」他嗅嗅襯衣衣袖說,「是柔順劑。我換件你的衣服?」
「沒事。」
聶誠不喜歡任何類似香水的味道。香水幾乎和應酬劃等號,沖不掉的香氣使他疲憊,與過度疲憊後的失眠形成條件反射,每每聞到都會覺得累。他盡力驅散心底的倦意,將力集中到食材上。
煎炒烹炸,相比摘菜、洗菜、切菜更快,也更講究功夫。
姜准見插不上手,照舊拾好餐桌,把聶誠扔在沙發上的夏涼被疊好進櫃子,從旁邊衣櫃里找了件t恤換上,熟門熟路地在角櫃里翻出一瓶紅酒,手指夾出兩個玻璃杯,倒了半杯,又在櫥櫃里找出他買來兩人專用的碗碟放在台面上,方便聶誠拿用。
這頓飯有魚有肉,聶誠一次至少端兩個碟子,很快就擺滿了那張十多年沒換的餐桌。
他注意到那套餐具就感嘆道:「你這真是『看人下菜碟』。」
「起你那套老干部語氣,吃飯。」姜准說。
聶誠笑了,剛在桌邊坐穩,姜准就舉起了紅酒。
看這意思就知道他不打算開車走了,聶誠不說破,舉杯道:「敬自由。」
姜准在他杯緣輕輕一碰,說:「敬重逢。」
兩杯見底,很快又添上半杯。
中午剛過就開始喝酒,從理智到情感都有迷沉腐朽的恣意。淺嘗輒止,兩人開始吃菜聊天。
兩年的分別不足以形成隔閡,而且二人都在公安系統,工作上偶爾有交集,談不上陌生,說來說去回到了最近的案子上。
712案有兩名受害人分別是何樂全和賈宏達,現場發現的屍體由何樂全的頭頸軀干和賈宏達的四肢拼湊而成,之後在光明里小區找到了何樂全的四肢,在濱海的海鮮倉庫發現了賈宏達的軀體。
聶誠曾經是殺害賈宏達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剛剛洗脫了嫌疑,但是侮辱屍體罪的嫌犯和殺害何樂全的凶手初步推斷為同一人還沒有線索。
此外,現場留下的暗號也讓人側目「第一個,該你了」,像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會爆發新的案件。
這類惡性事件,一旦出現就要牽連無辜的受害人。沒有固定目標的殺戮很容易激起大范圍恐慌,讓局面更加難以拾。
「關於暗號,一點在困擾我。」姜准說。
「通知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