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上的瓜子殼在黃包車的晃動中撒了車夫一頭一臉。
車夫猛得晃晃頭,瓜子殼頓時被彈到了蹲在路邊數著報紙的報童脖子上。
報童一個激靈,四下張望一下,然後跟著黃包車顛顛地跑起來,追著問「夫人要不要來張報紙」。
街上的路燈倚著胡子拉碴的流浪漢,幾個推著小炒的小販歡快地交談著。隔著一塊車玻璃,白郴容都仿佛聞到了糖炒栗子的氣味。
怎么說呢,那個小餅干還是挺好吃的,他默默想到了小餅干的清甜,不由舔了下早已干干凈凈的牙齒。
一路平穩地駕駛著,唐朔的車技還是很穩的。然而就算開得不快,車子也很快開到了白府前。
白郴容這才將注意力從看不完的風景上轉移到他試圖在回避的問題上。
他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大概還在生氣的二叔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白郴容的萬人迷屬性比較隱性,不然就太妖艷了哈哈。
唐朔(shuo,第四聲)
第4章到達白府
白府算得上是一塊清凈地,小販是不敢在這擺攤的,一般人路過這里也會被攔下。
帶著鐵欄桿的中式大院里靜悄悄的,四周的風景更是悄寂,門口的警衛很快放行,車子慢慢駛入安靜得仿佛擇人而噬的院落里。
白郴容還在「近鄉情怯」的時候,唐朔已經停好車走了出去,唐媛也很快地跟了出去。
白府的徐管家,也是那個給白郴容暖錢的小徐的父親,出來迎接,白郴容感覺些許疑惑。
「唐少爺,唐小姐。」他所熟悉的徐叔做著迎接的工作,態度禮貌又不失親昵。
而白郴容坐在車里,隔著窗戶看著他們,好像一家人般親近。一種失落的情緒叫他一動也不想動。
他開始生氣了。
徐管家似乎沒注意到車里還有個被冷落的可憐少爺,白郴容看著他接過車鑰匙交給小童去重新停車,這才自己抵住要被小童合上的車門,冷著臉站了出來。
「堂少爺!」小童驚訝地呼道。
這一聲簡直像在喊唐朔。
什么時候開始白府的佣人喊他還得加個「堂」了,以後是不是還得加個「白」來更好地區分
白郴容氣得不說話。
還好已經轉身要走的徐管家一頓,沒繼續走,他回過身來,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那張溫和的老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一絲驚喜,他上前說道:「郴容少爺回來啦,剛才老爺還在念叨你哪,外邊冷,快進去吧。」
他熨帖地拉過白郴容的手,似乎不管唐朔了,又的的確確地心疼著白郴容般說:「這才多久不見,少爺就瘦啦,按我說,少爺住得好好的做什么搬出去呢,外面哪能和白府比。」
因為是白舉鶴叫我滾出去的嘛。白郴容掙了一下,沒抽出自己的手,干脆地反拉住徐叔的手,強顏歡笑地往里走。
余光瞧見唐媛抖了抖裙子,拉上唐朔的臂膀,親昵地說著什么。而唐朔忽然看過來,給了白郴容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白郴容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笑容就原諒唐朔的忽視,他寒著臉,不再去看唐朔,快步地往里走。
在白郴容身後,唐朔擰了擰眉,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