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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樣了。

其實書房他也不大進來,因為有一股子的他不喜歡的濃郁的熏香味道,二叔在書房時整個人不知為什么也要格外冰冷一些。

兩排花梨木的大書櫃,上面整齊擺著的一些藏書似乎少了些,看上去沒以前那么好看了。

頭頂實木框的天花板換了個吊頂,比以往暗了些。

香爐還像往常那般點著,渺遠的香味從屏風後飄過來。

胡亂地看了一圈後,白郴容也無法分析他那有段時間未見的二叔是個什么態度。他揉揉鼻子,終於移到了繪著梅花白鶴的屏風後。

等了一會兒,整個書房靜悄悄的,只有香爐燃燒發出的細小聲響。他將視線從擺滿了各種卷軸的書桌轉到書桌後坐著的男人身上。

看到他時,白郴容愣了一會兒,才囁嚅著喊了一聲「二叔」。

他心里驚疑不定,著實是因為白舉鶴看上去可不大好。

他倚在那張鋪了毛毯的木椅子上,穿著那件熟悉的白色綢衫,瘦削的身材幾乎撐不起那件衣服,肘部的骨頭格外突出。

黑色的發絲松松地系成一束,搭在背後。幾綹發絲垂在臉上,更襯得他臉色蒼白。

他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一面剩下了骨架的風帆,修長又瘦削的手指拂了拂袖口,連指甲都沒點粉色。

白郴容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問他:「二叔,你怎么啦。」

白舉鶴走到茫然無措的白郴容面前,冰涼的手指摸上他的臉頰。

「郴容,你最近乖些,二叔身體不大好,禁不起折騰。」

他說起話來也是緩緩的,不過不是有氣無力,就是聽著讓人發抖。

白郴容低頭盯著他二叔衣角上綉著的振翅高飛的白鶴,被「二叔身體不大好」這一事實驚到了。

他一直清楚的,二叔他身體不好,甚至子嗣困難,當初也因著這個原因,其他方面更勝白升猿一籌的他沒被選為繼承人。

但以前再虛弱,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看上去像要仙去了一般。

許是白郴容一直沉浸在恐怖的想象中沒有回話,二叔拍了拍他的臉,手指微微用力強迫他抬起來頭來。

「郴容。」他沒有血色的嘴唇開合著,突然說出了令他沒有准備的話語,「唐朔是二叔選的繼承人,你以後跟著他也能過上好日子。」

他這話讓白郴容沒有一點防備。白郴容心中一凜。

他躲開冰冷的手指,不可置信地問他:「二叔你怎么這樣」

話未說完,白郴容觸到白舉鶴冷冰冰的眸光,剩下的語句就斷在了嘴里,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氣。

二叔極少用這種冷得嚇人的目光看他,上次是一年前了。這種感覺居然有些新奇。

白郴容不再說話了,他還真怕和上次一般惹得二叔趕他走然後不好場。現在可是關鍵時候,一步都不能走錯的。

於是白郴容感受到二叔柔和下目光,重新伸出手指點點他的下巴,同樣放輕了聲音,說:「你也長大了,別耍性子,二叔會不開心的。」

白郴容沉默地點點頭。

二叔陡然笑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紅暈,倒是格外艷麗。像吸了血一樣。

......

「出去吧。」白舉鶴目送著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默默走出書房,心里卻有些痛苦。

他將壓在書桌上的一份名單抽了出來,喃喃著「只要你乖一點,你不會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別看白郴容那樣,他......其實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