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鬼經,召金凶才是難事。」笑容懨懨,江溢自知身子殘破,但還是想放手一搏。
甘青司剛才那一把脈便知曉,江溢之前並非修的鬼道,而是仙術。若是常人早就斃命,可見在習鬼道前,他早以剔了仙骨,斷了仙脈。忍常人所不能忍,得常人所不能得。
「無浪兄可放心讓我調理脈象?」
「我猜你才能過人,卻沒料想你能將鬼氣利用到如此境界。」見甘青司淡笑,江溢欣喜,仙骨無法,脈若修復,他修煉能提升,也受些苦,「多謝。」
甘青司試著將鬼氣渡入他體內,彌補他經脈的空缺。他細細修補著江溢的鬼氣,愈是發現他身體情況不妙。
冷光閃,劍鋒落在江溢脖子上,在看到江溢苦笑後,他才注意到江溢身後之人。此人和席若白有幾分相似,可這人眉眼間那股子出塵氣更勝他,連淺瞳都是清冷的。
「二師兄。」江溢略微傷神,嘴角卻還是揚著。
「門中子弟眾多,將你鬼氣好。」劍,他偏過身子。
「席桑讓,我就這么讓你不齒?」話到這里,江溢的笑已是全無。
席子期握緊劍,「鬼道既是惡,多說無益。」
席若白停下步子,見甘青司無事松了口氣,「二師兄。」
「若白,大師兄何在?」
「在前廳與長老議事。」
「我過去一趟。」
席若白點頭,走到江溢身邊時,他急忙抽出絲絹捂住他的脖子。
江溢無神開口,「若兒,他竟真想要我的命。」
血從絲絹透出,他聽得出江溢話里的蒼涼。
江溢向甘青司道謝後便凌空而去。
夢嶺席子期是出了名的俠義之士,心懷蒼生,他常年四處奔波,為的是護百姓安生,三國之中,無不對他欽佩。而立不到就突破高階氣門,天之驕子的名號響遍三國,又因其待人和善,為人如朗月皎皎,月仙桑讓便由此傳開。世人都知道席子期一向痛恨鬼道之術,在他看來鬼術便是邪門歪道,修鬼道者,必誅之。當年三國鬼道門生時,他便極力反對,奈何大勢所趨,他只得聽從長老定奪。夢嶺門人有一默契,但凡門中修鬼術弟子,自知對他退避三舍。
聽完席若白的話,甘青司只一句道不同便不再提,反倒是江溢的事情他和席若白認真說了遍。
「那聖鬼經非要不可。」席若白認真道。
「怕只怕有金凶也無濟於事,他可是剔仙骨,此事非同小可。」甘青司又有些埋怨起這些正派來,他雖無法判定鬼術流入三國是好是壞,可這樣的代價,討得太狠了。
「只能先盡全力拿下四更天頭籌。」
甘青司正色道,「聽歡,這次四更天可不好對付。」
席若白見他嚴肅,也有些緊張,問道,「為何?」
「因為你們的對手是我。」甘青司俯身湊近,卻見席若白樂呵呵的笑,無半點訝異。
「那我便做你的對手。」席若白仰頭看他。
甘青司問道,「你打的過我嗎?」
「大言不慚,試試不就知道了?」席若白一掌迎上。
甘青司反手握住皓腕,「行!試試就試試!」
兩人就在房間切磋起來,打歸打,勁兒都沒使出半分,最後也就變成倒在床上大睡。趕路幾日,他們是真的疲了。
第十章干樹葉:能飛我叫你大爺
驚雀台的確不負盛名,一里神石環抱,繞行紅木長廊,外圍百香流水,恰是驚雀台上故人北。驚雀台是東吳首府的神壇,天隕奇石正朝北方,常年雀鳥停駐,工人巧匠雕刻其於四周,五年一次的四更天,故人歸來,驚雀齊飛,實乃奇觀。
長廊三樓,分展翅,比翼,探雲歸,夢嶺為遠古十三門庭之一,自然安排在最高處。
老者登上驚雀台,甘青司一眼就認出當年的禮法先生,不是顧伯生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