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要把禮記來一遍吧?」甘青司絕望地看向席若白。
席若白讓他更絕望道,「先生要誦的是百家規。」
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百家規比禮記多了整整兩千字!他當年沒少背,他甘青司是不要臉,他顧伯生是不要命啊!
甘青司實在無法,拖著板凳到席若白背後靠著他就睡,顧伯生有本事念,他就有本事睡!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他也不能吃虧!
一個時辰後,甘青司睡眼惺忪的動動脖子,早知道顧伯生要演講,他非拖著席若白再睡上幾個時辰。
「最後一段,你總是掐的這么准。」席若白笑著把剝好的瓜子送到他嘴邊。
甘青司沒臉沒皮道,「多虧顧先生教得好。」
顧伯生眼光掃過正襟危坐的眾人十分滿意,沉氣道,「四更天第一試於昭溪,第二試於酆陽,第三試於驚雀,終場於通都。」此話一出,全場寂靜,顧伯生再道,「四國府乃東吳、西越、南梁、北楚的四國府!溟中淵絕不容許人割離!」爭論聲此起彼伏,現場吵鬧一片。
這下有的解釋了,為什么有聖鬼經?為什么有金行惡鬼?因為終場在通都!
不去北楚!
東西不想要了?溟中淵不想入了?
誰說不去!
四國府決議等同於四國決議,聽完宣式,各家家主和掌門的表情就比較多了,東吳大多保守派,有的家主氣得當場砸劍。
身邊卻也有不少亢奮地年輕人,個個迫切地想去一睹北楚風光。
「我從沒去過北楚!聽說好厲害!」
當然厲害,滿街都是行屍,運氣好碰到活屍,說不准還能聊兩句人生,你說厲不厲害!
「你說北楚的行屍是不是滿天飛啊?」
飛你大爺!再沒有見識也該有點常識啊!你家行屍飛一個我看看!能飛我叫你大爺!
「北楚姑娘肯定很美吧!當年紅妝榜上都有好幾個呢!」
是啊,全是厲鬼,你說美不美!
「好想去北楚啊!北楚行屍那么多,可以隨便打吧!真刺激!」
成千上萬的行屍追著你隨便咬,你說刺不刺激!
席若白看他鐵青著臉,問,「北楚如何?」
甘青司沒再聽那些不著邊際的閑談,反倒是想起年少時的話,「聽歡,幾月後,我帶你去看通都十里燭華火照紅坊。」
「好。」
「前輩!前輩!您的馬我給牽來了!」紀漓隔著老遠就沖甘青司喊。
甘青司被這聲前輩叫得心花怒放,連連稱贊,「夢嶺子弟懂事,前輩欣慰啊!這位小兄弟,有前途!」
紀漓撓撓腦袋,「多謝前輩!應該的應該的!」說完他湊到甘青司耳邊道,「謝謝前輩給師兄除詛。」他前日里聽席斐靈說,七師兄身上詛文已消,雖然大師兄沒說是誰所為,但兩人認定就是甘青司!最後對他那是滿腔的敬意,因甘青司不是門人又年長他們十歲,都尊他一聲前輩。
「客氣客氣。」
席若白看他一臉得意,道,「不過叫聲前輩,你也歡喜得?」
「聽歡,我們都是前輩了。」
「可別為老不尊。」席若白道。
「難說。」甘青司接過行李,「昭溪可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