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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何大廚訝然。

「聞見的,我鼻子靈。」林芝笑著點點鼻尖。

油鍋里下的花椒和另幾樣配料,在油溫起來後就被何大廚撈出來扔了。

因為料下得輕,何大廚自己都聞不太出來,見林芝隔了自己幾米遠都聞見了味道,很是驚奇。

「蔡老先生說他的鼻子比我的更靈,舌頭也是,是真的嗎?」林芝問。

何大廚面露微笑,「看什么樣的東西了。老先生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時敏銳。原先有些菜沒端上桌,他就能聞見菜里多加的兩味配料,現在卻非得吃到嘴里才能知道了。」

藝術家期盼作品中的意境被人體會與理解,音樂家希望欣賞者能聽出曲調里的喜與悲,而一名廚子,當然是想要食客能吃出他融在菜里的用心。

何大廚跟了蔡老先生這么些年,從不為高薪挖腳所動,相處下來的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燒出的菜,能有人真心欣賞。

就像是油里單獨放了花椒,一般人根本不能分辨是過油時給的還是後期添加,這一點點小技巧,只有蔡老先生能吃得出,並會誇他心思巧妙。

沒想到林芝居然也能聞出這點差異,何大廚對她觀感便好多了。

千里馬絕不嫌伯樂多,舌頭靈便的食客當然會受名廚歡迎,是一樣的道理。

何大廚敲掉小半勺芡粉進鍋,正加水勾芡,見到林芝拉開櫃格,從里頭往外搬出台秤,很是驚訝。

「你這是做什么?」

「稱一下藕。」林芝把刨了皮的藕節放到秤上,看著上面數字跳動,小心地拿刀削藕節。

原本應該把藕節一頭整個削下,往里灌了糯米再將蓋蓋回。

可林芝這樣一點點地削,把好好的藕節切成了片,每削一塊還要看看數字對不對,何大廚瞧了兩眼,只覺得蛋疼。

「蓋都削完了,你一會怎么要上蓋?」何大廚問。

林芝駑駑嘴,「這邊還有這么多藕,再切一節對上就好了。」

何大廚點點頭,似乎是被林芝說服了。

可看到林芝又找了一條藕不停削藕身,只為留下一塊重量合適的蓋,再次覺得蛋疼。

這是做菜嗎?

他就沒見過這樣弄的!

「重量一定要准!」林芝見何大廚不時轉頭望向自己這邊,眉頭越鎖越緊,試圖解釋。

「你是西式食譜看多了吧?咱們做中式菜的,講的是手感。」

何大廚拿大勺往鹽罐里一放,勺子下半部分均勻粘上一層鹽粒,回手就抄著鍋里茄條一混,鍋顛得飛起。

林芝站在一邊瞧著,滿臉驚嘆。

「看到沒,就這個份量。要論幾毫幾錢那誰也不知道,反正味道就是這樣調出來的,正正好。材料也是一樣,嫩茄子三根,扔鍋里大概看出數,就知道怎么給鹽了。」何大廚很是得意。

「您真是好手藝。」林芝聞見鍋里飄出的香味就知道這菜味道差不了,真誠贊嘆。

廚房里多個漂亮小姑娘,說話又好聽,何大廚最初心里那點不舒服早就拋開了,見她又在搗鼓糯米,沒忍住提醒一句,「老先生嘴很挑的。一會兒要是吃著不好批評幾句,你也別放心上,反正就是圖一樂。」

「知道了,我會虛心接受意見的。」林芝笑著點頭。

何大廚最煩做菜的時候有人在旁邊鼓噪,所以配菜什么的工人提前就切好洗好擺在一邊,讓他一個人在廚房里隨用隨取。

多了個林芝偶爾搭個話,便沒法將心思完全用到菜上,到現在也只做了兩道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