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99部分閱讀(2 / 2)

搬山 未知 5942 字 2021-02-22

查探之下,新發現的機關。在設計上和第一道機關一樣,都找不到「鎖芯」無法破解的。

一通百通。越來越多的機關被發現,可破解的方法卻始終找不到,而黎家的人世代浸yin此道,當然也不白給。多少看出了些端倪:這些機關都只有「鎖。卻無,芯」但是,鎖芯,是必然存在的,那么會不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鎖芯,與鎖,是分離開的。

「這就好像梁爺以前提到過的,苦乃山司所門前的勁弩機關。這種機關威力很大,但根本上,都是通過銅絲牽引,絞動提前放置好的弩箭,另外再加上些上弦續箭的步驟,設計上沒太多稀奇,只不過是復雜了些。」火狸鼠卻還怕大家聽不明白。舉了個例子:「司所前的弩箭,是靠司的內的中樞來發動的,弩箭是鎖,中樞就是就是鎖芯的所在了。」

見眾人點頭,火狸鼠又繼續道:「我家那位先祖提出來的鎖芯分離的道理,其實並不是真的兩者分開,而是,,擴大司所的弩箭機關,籠罩的范圍充其量也就是一兩里的方圓,諸位試想,如果把這座機關,擴到幾百倍,會是個什么樣子」

雖然在提問,可火狸鼠並不等其他人開口,就直接給出了答案:「那自然是,咱們在這里開動了機關,數百里外的禁地內藏有弩箭,一旦有人踏入禁區,弩箭便會暴起傷人。原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想要幾百里外的弩箭有效,連接鎖和鎖芯的銅絲,也需要有數百里那么長才可以。」

這個道理很簡單,火狸鼠一說大伙也就明白了,但是通俗易懂,不代表實際操作的可行性,第一是材料,十丈長的銅線堅韌有力。可數百里長的銅線,如何綳緊它都成問題;第二則是工程,用來牽引機括的銅線,當然不能大大方方地擺放在地面上。需要挖溝破土小心隱藏。要打通數百里。來隱藏銅線,實現這種機關術的可能性基本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黎家的諸多高手,在剛開始接觸古怪機關的時候,都只在附近去找「鎖芯」根本沒向著這個方向去想。

即便可能性很但至少有了新的理論,也就有了新的行究方向,千須堂擴充人手,重新忙碌了起來,放開范圍去撥索,重點就是去這套水脈的各個支流源頭去撥索。

火狸鼠搖頭慨嘆:「又是整整三十年,圖中所有的水脈源頭都被按索了過來,

一共找到了三百七十七座機關。最終總算功夫不負般一條水脈的源頭,被我們找到了「鎖芯,」

說到這里,火狸鼠又喝了口水,拉回了正題:「在這三十年間,千須堂弟子按圖索驟」當然不能在原圖上亂畫,千須河圖被放大了許多,高掛於密室,每當有所發現,就會在加以標注。」

琅哪的腦筋靈活,現在已然猜到絲帕和千須河圖之間的相通之處,笑盈盈的問道:「你們在大圖上的標記。就是畫圈吧」

「不錯,每找到一處機關,就會在大圖上對應的位置圍上一個圓圍。」火狸鼠點頭大笑:「而且尤其妙的是,那副大圖與原版的千須河圖在比例上絲毫不差,制作的時候著實費了些功夫,長輩們怕會畫花了它,就蒙以薄絹,絹子稀疏足以透視大圖,而那些標記圍圈,全是畫在絹子上的」

梁磨刀這才恍然大悟,黎家當初為了尋寶,也畫過不少圈圈。如果把那匹絹子取下單獨來看,倒還真和他們從蓮心小島上得來的絲帕,有幾分相似之處。

都是千圈萬圈,入畫來。

「到現在,河圖早被破解。千須堂卻保留了下來,以供黎家弟子隨時去參習精研,我就曾在千須堂做過三年的教習。」火狸鼠繼續道:「所以我聽你們說起一副畫滿了圓困的帕子,自然想到那副千須河圖,說不定帕子上隱藏的玄機,與河圖也多有相似之處,也是一副相隔遙遠的巨大機括中樞圖紙,這才提到想要看一看它。」

曲青石眯著眼睛,沉思了片刻,心里應該有了些想法,不過他還是老樣子。自己不說而是抬頭望向梁辛:「老三,你怎么看」

梁老三臉色焦急,眼睛緊緊盯住火狸鼠:「怎么看」不管怎么看,你都得先把故事說完吧這講著一半忽然不說了,急死我是吧」話剛說完,鄭小道琅哪連小汐,一起隨聲附和。

火狸鼠失聲而笑,連忙加快語速,把自家的故事講了下去。

千須河圖的本身,畫的其實是一座籠罩數百里的巨大機括,這么大的機關,本來就已經匪夷所思了,可是在找到鎖芯」並耗時數年仔細研究之下,黎家的一群大師能匠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鎖和鎖芯之間,無論相距多遠。其間也必然會通過某種媒介來相連,一般而言二者之間是靠著銅絲牽扯,不過,千須河圖,占地幾百里,一枚鎖芯控制了許多把鎖頭,干脆就是一座氣勢恢宏同時又精密到了極點的機關大陣,要靠銅絲來完成根本就不可能。

火狸鼠嘿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憧憬之意:「在發現鎖芯,之前,家里長輩就已經開始猜測,這座機關大陣既然坐落於水中,那它發動的力量,聯系彼此的媒介,多半也是靠著水脈」

琅都點點頭:「所以說,這座機關陣雖然復雜,卻未必難破,把水流截斷,鎖芯和鎖之間也就失去了聯系,小機關也會作廢」

不料火狸鼠卻搖起了頭:「所以說前輩高人,手段通天你說的法子,我家早有人試過,但是卻不靈驗,直到大家把,鎖芯,研究透徹之後,才總算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小機關陣雖然坐落於水中,但連接中樞與諸多機關的關鍵,卻不只水,還有風千須河圖中的所有機括,都是雙引,一水,一風,在鎖芯完好的前提下,想要解開小機關,必須要凝水小滯風,缺一不可。」

單只這套「千須時圖,的機關陣,對於黎家弟子而言。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尤其「鎖芯,本身還有著一套「借水憑風,的奇妙設計」洞徹了這套設計,黎家便能利用風水為媒,制作百里遙控的大機關

在破解鎖芯之後。諸般機關盡數失效,而機關後也果然有寶:一套跨度數千年,匯總了歷代大師設計心得共計百萬字的古卷,被分成百多集,分別被妥帖存放於每道機關背後。

除此之外,還有些制作成型的小模型。諸般精巧實用卻匪夷所思的工具,被分散放置。

有了這樣一套寶典,足以保住黎家世世代代雄立中土而不倒

粱辛長出了一口氣,聳滿意足。

曲青石笑道:「梁老三。現在該動動腦筋了吧」

梁辛不是傻小子,故事講到後半段的時候,心思就已經開始在絲帕上轉動起來。當即對著二哥笑道:「按照千須河圖的路子,絲帕上的玄機還真有的解」

說著,梁辛的眼睛亮了起來:「二哥,你說,咱那副「千個圈圖」會不會也是藏寶圖,一個圈下面,就是一件天材地寶」

到了後半句,梁辛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來了。

曲青石失笑搖頭:「也說不定是副鎮妖譜,一個圈下面都藏著一個要命的禍害」說著,小白臉收敏了笑容:「先別做夢了,說說看,怎么才能破掉你那副千個圈圖」

第二四三章 蘋果挺甜

河圖充其量也只是千多年前的東西;可取自骸背方絲帕則源自太古。二者都算是古物,但卻相差極遠,圖中玄機當然不會一樣。

千須河圖中隱藏著機關也好寶物也罷。對梁辛等人都不重要。火狸鼠敘說的家族往事,最大的作用,是給他們破解絲帕提供了一種可能性,或者說,提供了一個方向。梁辛表情興奮:「咱們不妨大膽地猜一猜,那幅「千個圈圖,上密密麻麻的圈子,代表的都是地點。」網說了一句正題,梁辛嘿嘿嘿地笑出了聲:「一個圈下面,一個寶寶貝」

曲青石模棱著眼睛瞪他:「說完正事再做夢」

梁辛忍了又忍,總算把笑聲憋回去了,繼續道:「可光有圈圈還不夠。咱們還得有一幅詳細地圖,應和著千個圈圖一起來看就和黎家破解千須河圖時候一樣。只不過黎家是在地圖上畫圈。咱們是按著圍去畫地圖」

按照梁辛的想法,干脆就是試著用黎家破解千須河圖的法子,來破絲帕。

嚴格來說千須河圖只能算是半幅藏寶圖。如果不看其中的機關陣法,只看藏寶地點的話,光有河圖還遠遠不夠,還得需要千須堂用來標注位置的那副薄絹。

千須河圖算是「母圖」用來標記的薄絹是「子圖」母子雙圖重疊起來看,才是完整寶圖。

骸骨手中那方絲帕,現在被梁辛看做是「子圖」要想破解它,就得先把「母圖。找出來再說。

梁辛費了半天勁,大概把自己的想法說明白了,最後又笑道:「這個法子未必對,不過試試倒也無妨。」

顯然粱辛說的還不錯,曲青石顯得挺開心,不過卻不肯就此罷休,繼續追問道:「那母圖呢,到哪去找」

梁辛的神情愈發篤定了:「先不說母圖,先說咱們的絲帕子圖,那無數個圈圈都是墨筆畫的,是黑的。

唯獨有兩個圈分踞絲帕左右,居中對稱,是紅色的,顯眼得很。」

見曲青石點頭後。粱辛繼續道:「如果帕子上的圈圈都代表著地點。那兩枚紅圈標出的地方,不用說一定是極特殊的。在中土上,又有哪兩個地方尤其重要,且彼此呼應對稱」

說到這里,梁辛突然岔開話題,說起了麒麟島上的骸骨來:「骸骨老兄自然不是普通人,不過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他那把千鈞墨劍,咱們也犯不著費這么大的心力,去琢磨這塊帕子。」

曲青石明白梁辛的意思,附和道:「從墨劍上看出來,骸骨老兄就是頗質負碑的主人。這一來他便和大眼有了莫大的干系。而神仙相又對大眼有所圖謀,這些事情串在一起,也不由得咱們不去查了。」

神仙相東渡這件禍事里,最大的可疑之處就在於,神仙相究竟對大眼有什么樣的圖謀。

對於梁辛曲青石而言,這就是一樁案子,要想查清楚,就得一條一條的線索往下追,只要與大小眼有聯系的事情都不能放過。尤其曲青石做了多年青衣,經手的案件無數,他比誰都明白,往往越是大案疑案,一些不起眼的小線索就越是關鍵。

梁辛吸溜了一口茶水,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骸骨老兄手里的帕子上,有兩個醒目的紅圈圈。他老人家又來過這里,弄了個頗質負碑」算一算,那兩個紅圈圈代表的地方,多半便是大眼小眼這兩處靈丨穴了那咱們知道子圖上有了這兩處關鍵。再去制作母圖,可就方便得多了」

到現在,就連對整件事不甚明了的鄭小道,也明白了梁辛的想法,笑著:「絲帕上的兩個紅圈圈。一個落在猴兒谷,另一個則落在鎮百山,只要這兩點能確定,咱們就能按照比例做出一副母圖來到時候子母雙圖交疊在一起,便不難看出,其他那些圈圈,都是些什么地方。」

狠娜跟著咯咯笑道:「然後咱們便按照圖上的提示,去挖寶貝」

梁磨刀放聲大笑:「就是這個主意」

要對稱著「絲帕子圖,在制作母圖並不難,說穿了,就是把一副中土版圖不停的放大,一直放大到猴兒谷壓住一只紅圈圈同時鎮百山壓住另外一只紅圈圈,就算大功告成了。

曲青石也笑了起來:「仍是剛剛老三那句話,「這個法子未必是對的,不過眼下也只有去試一試」有什么事情,都等做出母圖之後,咱們再看吧。」

絲帕現在還在大祭酒的手中,大伙說得再怎么熱鬧,手上沒有帕子,也啥都做不來,不過現在大伙討論出一個具體辦法,收獲已經頗大,反正不久之後梁辛還要去離人谷,到時候相關事宜再托請秦孑來幫忙便是了。

說完這些事情,天都已經黑了,丑娘張羅著弄了些吃的,眾人歡聚一堂,又著實耽擱了一陣,這才紛紛告辭。梁辛服侍著母親睡下後。扛起羊角脆,又去找葫蘆師父。

苦乃山天猿一脈的來歷,對於梁辛等人和葫蘆來說,多少都有些尷尬。照著曲青石的意思,這件事暫時先不要提。

可葫蘆既是師父,也是恩人親人,從三兄弟到青墨再到風習習,梁辛這一家子的命都是他救下的,而且現在猴兒谷簡直就變成了梁磨刀的「和平客棧」只要是朋

都可以來住,更照顧了粱氏紋么多年,粱辛現在稈來歷,如果瞞著不說,心里總覺得不是個滋味。

曲青石明白自家老三的為人,也就不再多勸了。

梁辛跑去葫蘆平時棲身的山洞,結果沒找到人,琢磨了下才恍然大悟,師父最近不住在「家。里。他老人家每天晚上都要親自守夜,替看門獸放哨」

果然,在猴兒谷入口處,葫蘆正坐著頗質背靠石壁,圓溜溜的眼珠子異常明亮。左顧右盼,警惕性十足。

梁辛笑呵呵的上前見禮,跟著也跳上了頗質。閑聊了幾句之後,粱辛扯回正題,把這趟在大海上探知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絲毫的隱瞞。

說到連體天猿的時候,梁辛心念一動,抬手把羊角脆從脖子上抱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占

羊角脆勉為其難地坐了會,堅持一陣後又騎回了梁辛的脖子看來脖子比起肩膀要更舒服」

開始的時候。葫蘆聽得漫不經心」眼想得都是抓小賊,可聽到後來,它的眉心終於蹙了起來,低下頭仔細琢磨。

直到半晌之後,葫蘆抬起了頭,看了梁辛兩眼,神色里頗有些古怪,跟著他身形一飄,跳下了頗質:「我自己清凈一會,你莫來煩我」說完,背負雙手,回猴兒谷去了。

梁辛從未見過師父這個樣子,心里惴惴不安,想上去勸幾句一來根本不知該說啥,二來現在的確不好去打擾。彷徨里也只有淡淡的嘆口氣,倚在石碑上,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梁辛不用去看就知道,來的是小汐。

小汐走到頗質前,仰起頭望向梁辛,默默的看了片刻,才輕聲開口:「怎么不開心」

月色清涼,小汐的臉龐被映襯得,仿佛有些透明了。

梁辛搖了搖頭:「不是不開心,而是是有些無措了。」說著,伸手在身旁拍了拍:「上來坐,騎頗質。」

小汐失了睚眥之力,可一身武藝還在,論武功造詣,比起當初的曲青石還要略勝一籌,並未多說什么,身形一飄躍上頗質,和梁辛並肩而坐。

羊角脆試探著,從梁辛的脖子爬上小汐的肩膀。

小汐沒什么表情,眼睛里卻漾起了幾分笑意,揚起右手撓了撓羊角脆的肚皮,跟著藏在袖中的左手一翻,給小東西遞上來一只蘋果。

羊角脆大喜,伸手把蘋果抱在懷里,倒並不急著啃。

梁辛從須彌樟里取出了一只酒瓶,側頭望向小汐:「喝酒」小汐接過酒瓶,放至鼻端輕輕嗅了嗅,卻又放下了:「以前總想著殺人或者被殺。所以就喜歡喝酒,現在不想這些了,酒么,也就無所謂了。」

說完,她頓了頓,卻再度舉起酒瓶,微微接了一口:「不過你若無聊,我便陪你喝一些。」跟著,又把手里的酒瓶遞還給梁辛:「莫在另取了,兩人一瓶就好了。」

梁辛的心里癢癢的,接過酒瓶,更抓住了白衣少女的手,左手。她的指尖,總是冰冰涼涼的。

小汐螓首微側,看著自己被梁辛握住了左手:「初識的時候,要是這樣來抓我的左手」

不等他說完,梁辛就吐著舌頭笑道:「那可小命不保,大大的不妙」

小汐笑了,身體傾斜,靠在了梁辛的肩膀上,羊角脆抱著個蘋果,在兩人肩膀上爬來爬去,有點不知道該坐在哪才好。

梁辛喝了口酒:「我這里有個事情,想聽聽你的意見。」隨即。把老蝙蝠說過的那段「五人結陣,運轉七星。的道理,大概說了下。

「這件事有趣,要是能練成,以後再跟著你,便不用擔心自己是個累贅了。

」小汐的語氣里含了些淡淡的開心,笑而點頭,耳鬢青絲隨之撩動,拂在梁辛的臉上。癢癢地舒服。

梁辛也來了精神,繼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