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13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11 字 2021-02-22

,可這個鬼道士一定要追,尤其麻煩的是,桑皮本就是厲害宗師,化鬼後只怕戰力更增,放眼中土,有閑暇又有本領去緝拿他的人,實在實在不好找」說話之間小他時時抬眼,去看小活佛。

小活佛單手托腮,神色比著他們哥倆還躊躇,呢喃道:「是啊,倒哪去找這樣一個又有本事,又有時間的大高手去」

打雷似的喃喃自語,一個字一個字砸在地上,梁辛和曲青石哥倆都傻眼了,琅娜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小活佛,不許裝傻」

小活佛哈哈大笑小棒槌似的手指指向梁辛兄弟:「是這他們先裝傻的想讓我幫忙就直接說,偏像要兜出個圈子,繞著我去出力干活,還得搶著鬧著,外加感謝這倆小子」梁辛騷了個大紅臉,曲青石看著臉皮兒薄,此刻卻穩當得很,假裝沒聽到小活佛的後半句話,徑自道:「那就請你幫忙,不管追不追得到,咱們兄弟都欠你一份人情」。

很娜向著梁辛兄弟,搶著開口道:「論因果,活佛捉鬼;論恩怨,達旦禪院追擊榮枯老道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推卻

小活佛當即痛快答應:「最近這幾個月坐的屁股發麻,這兩天先點化和尚,又打殺老道,更撩得咱坐不住了,幫你們跑兩步也不算啥」。

由他出手輯拿,鬼道士再怎么了得,恐怕也沒有幾天自由日子可過了,這樁事情就算是落實下來了小曲青石開心之余,忍不住又問小活佛:「這才分開一天,你就精明了」

小活佛哈哈大笑:「忒小瞧人了,我不通人情世故,綳」足個石頭心眼,當初十神智盡喪,莫忘了是我曾指然一心在游盪了百多年,那時候邪道正垂死反撲,修真道上何等險惡,我要也是個。憨子,我們哥倆又哪能活到現在」

梁辛也跟著一起笑道:「還真是這個道理,小瞧了誰都不成」

他們說說笑笑,氣氛輕松,女鬼頭七也放松了不少,待眾人笑過之後,又對梁辛道:「你們未到之前,庄送兩位已經說過此番找我的緣由,移轉魂魄進入活屍的法術,我能勝任,全無問題。只不過我的修為被鬼道士奪走了不少,要稍事修養一陣,不用等太久,一個月之內便能施術。」

梁辛大喜,忙不迭地道謝。

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請女鬼頭七回去,施展鬼術讓六百恢復溝通能力,以求「活死人肉白骨」把玉匣中的干癟人頭還原成本來相貌。可誰也沒想到,又惹出了這么一連串的麻煩,到了現在,才總算回典初衷。

其他的事情大都告以段落,只剩曲青石那一趟白頭山之行中,還有著幾個重大的疑團,此刻距離破曉還剩一個時辰,大家略略商議了下,干脆等到天亮再啟程,趁著這會功夫,來把不明了的事情整理下。

先前眾人交談的時候,弦子幾次想要開口,可始終沒能插進話題,現在終於有了機會,直接說道:「齊青原先傷到不能稍動,可六個小子施法後,她竟掙脫了黑鼎」而且。她她施展的「鬼留。「凝煞,這兩項法術,是我們不老宗的神通」

跟著也不等別人追問,弦子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六個子本來想奪力,可不曾料到」他們奪力不成,反被齊青奪力,還有神通法術和性命魂魄,都一股腦被搶去了齊青也是借了他們的力量,修補自己受損的鬼經陰絡,不僅恢復了大半戰力,還通曉了他們的法術。」

說完,弦子那雙死魚眼中,露出了些迷茫,聲音也低迷了許多:「可可沒道理啊,那陣法是我設計的,絕不會出差錯,」

曲青石搖頭冷笑:「此事不值得大驚小怪,齊青死而化鬼,不是她冤魂不散,而是因為賈添的法術」

弦子猶自疑惑著,梁辛卻明白了。賈添的修為深不可測,他的法術何等玄奇,齊青是他的傀儡,又怎么可能被弦子設計的陣法奪取力量。

單以這什事情的過程而言,丑娃娃奪力未遂,反而變成送菜,也確實沒什么可奇怪的。只不過曲青石現在才想通這個道理,實在顯得有點後知後覺來著。

弦子背靠供台席地而坐,雙眉緊皺,仍在苦苦思索著自家法陣究竟哪里出了問題,能夠跨入逍遙境的修士,無論正邪,對道法都有份痴迷性子,為了一點小緣由,不說不動地想上半個月也不算啥新鮮事。

曲青石也不去理會他,對其他人擺了擺手,揭過此事,換到下一個。話題,六個丑娃娃臨死前的胡話,,

瓊環從一旁眼巴巴地等了半晌,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興高采烈地和曲青石你一言我一語,從頭到尾把六個丑娃娃臨死前的「夢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了一遍。梁辛聽得驚駭不已,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旁邊的弦子就突然開口:「明白了」

大伙都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弦子自己也挺不好意思,赧然道:「一時一時出神,諸位莫怪。」

梁辛哪會因為這點小事計較,笑而搖頭:「想明白了什么,說來聽聽吧」

不老宗的法術自成體系,有著他們自己的道理,與鬼謀力的陣法也不例外。

高深修士靠元神來駕馭真元;成形的喪物與之相似,只不過他們修煉出來的不是元神,而是真陰魂魄,喪物的煞氣鬼力,都要靠它來統御。

所有白頭山上的奪力法術,也分作兩個步驟,先奪其魂,再謀其力。

按照弦子的判斷,開始的時候,六個丑娃娃成功侵入了齊青的真陰魂魄,可後來應該又觸發了齊青體內隱藏的某種禁制,這才惹來了對方的反擊,從獵手變成了補品。

具體的法術成因,梁辛等人無意追究,但是在弦子的解釋之後,梁辛卻若有所悟。

容粱辛低頭沉思了片刻後,曲青石才問道:「有什么想法」

梁辛豎起了兩根手指:「兩個事情,其一,六個丑娃娃臨死前的大戲,不是他們胡亂發狂,而是把齊青腦子里的念頭「演,了出來。

」說著,他又加重了語氣:「更重要的是第二點,賈添讓修士死而復活的法術,並非全無破綻,至少,利用不老宗的「與鬼謀力。之術,就能窺探鬼修士的內心」弦子心思精明,待梁辛說完後,他就認真開口:「給我些功夫,容我仔細思索,看看能不能把奪力法術加以改進,如果能成功的話」就能從齊青的心里撬出更多東西」

弦子說得信誓旦旦,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取出門宗心法,鑽進去大大研究一番。

苗女瓊環滿目不屑,抽了抽嘴角,道:「你娃那點道行,能研究出個啥子等中秋過後,我把你們老漢兒抓了,讓他給你娃來幫忙」

弦子當然不會去和瓊環抬扛,聞言後只是唯唯諾諾地點頭」,

第二七二章 左邊臉頰

,干梁辛兄弟來講。只要有能窺探調杳賈添的機會,曉不會放過的。不老宗的法術能讓齊青開口,這倒是個意外收獲。

梁辛又把心思拉回來,開始琢磨六個丑娃娃臨死前演出的那場大戲,在他們的「台詞,里,透露出來的信息不少,可驢子螞蟻之類的隱喻更多,而六個「演員。卻只有兩介。「角色」丑娃娃們你一句我一句輪流上場,更把事情弄得復雜無比,一時間梁辛也理不清這其中的關系,只是隱約判斷出來,這場戲與賈添和朝陽有關。

曲青石伸手,輕拍梁辛肩膀,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們提到過要殺人取樂,這件事中還涉及著一件案子,回頭先想辦法了解血案的始末,再來尋思這件事,暫時不用多想。放到八月十五之後吧」

梁辛也不矯情啥,先點頭答應下來,隨即又笑道:「到是另外一件事,與你的戰力有著好大關系,要盡快弄清楚,以後打架都能用得上」

曲青石當然明白,梁辛指的是「墨劍喝退百萬金甲。的事情,當即微微笑道:「這個事情我也猜不透其中的端倪,得去問冉旁人。」

「問誰」梁辛的神情略顯納悶。

「金玉堂,他們精修金行道法,被墨劍喝退的又是他們的法術,他們的想法,比著咱們在這里瞎猜要准確得多。」

梁辛更納悶了:「你的意思」咱現在去趟金玉堂打打上去,然後抓人來問」

曲青石咳了一聲,笑道:「不用打白頭峰的時候我給他們留了個面子,他們應該會派人留守附近,等著給我個交代。

」說著,他揚手放出墨劍

墨劍激射長空,劍鳴輕快,四野遠插。

跟著曲青石來到小廟外的空地上,靜靜等待。那些纏頭弟子不願和正道人物照面,紛紛退回了廟里。

果然,不過片刻之後,一道金色流光便劃破夜空,向著小廟的方向疾飛而至,待到數里之外,對方便撤去了法術。

金光消散後,大胖子顧回頭和小胖子老九現身半空。兩人也不再凌空虛度,而是落到地上徒步而行,很快來到了曲青石跟前。

顧回頭搶先開口,自報家門,跟著便是一串客氣話,曲青石出身官宦久居官場,雖然平時臉臭口冷,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何況他面冷但心竅通透,已經把人情送給了金玉堂,自不會耍臭脾氣把賣出去的面子再撕掉,微笑著應答了幾句。

兩人寒暄之際,金玉小堂老九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的修為驚人,靈識掃盪之下哪還不知道對面蓮宗寺里,正藏著滿滿的一廟邪魔外道

血河屠子本來在支棱耳朵,偷聽曲顧二人的交談,突然間只覺得一股淬厲之意,從門外那個小胖子身上卷揚而起,侵襲入廟,穩穩鎖住了自己。就仿佛正有一把剃刀,貼著自己的皮膚緩緩游走,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割上一下子。不止血河屠子一個人,躲在廟里的諸多高手,人人都被老九揚起的銳金戰意籠住

還不等其他人皺眉,端坐佛金之中的小活佛就撇嘴罵了聲:「放肆」話音落處,淡金色的佛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逝,廟里的眾人只覺得周身一暖,老九釋出的戰意,盡數被小活佛擊散。

老九在廟外悶哼了一聲,身形微晃,後退半步。

曲青石臉上露出一抹譏詣,饒有興趣地望向老九,問道:「怎樣」

老九釋放銳金氣勢針對廟中人,當然逃不過曲青石的眼睛,不過里面小活佛坐鎮,才不用他去操心,眼看著對方吃癟小白臉的心情更好了。

老九目光炯炯地盯著廟門,回答得異常認真:「了不起的很」說完,他又望向曲青石:「原來能打的不光你一個里面還有個更凶的」

曲青石卻搖了搖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能打的,不過你查探不到罷了。」

老九神情既驚訝又不信:「剩下的最高也不過六步中階,哪還會有厲害人物」

曲青石笑容更盛:「所以才說,你探查不到的」

老九眉頭大皺,側頭看了看顧回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回頭神情輕松,揮手笑道:「這下服氣了吧天外有天這個道理,我可都不記得給你講過多少次了」跟著他目光一轉,對著曲青石笑道:「我這位小師弟不諳世事,白長了一副大個子,可心境卻單純得很,還有些娃娃天真,都是我這個師兄教導無方。」

他發覺老九調運威壓的時候,心中著實嚇了一跳,想阻止已經晚了,好在後來見曲青石未見怪。顧回頭為人何其精明,干脆也不再斥責,而是話鋒輕調,把自己和曲青石都擺在了兄長位置上,老九則變成了不懂事的弟弟。

至於廟里藏有邪道人物,顧回頭當然不會去揭破,他是來做交情的,又不是來剿匪的。

老九終於還是沒忍住心里想說的話,傳音入密對著顧回頭道:「一個都夠嗆,兩個絕對打不過,可人家說有三個能打的,七哥,咱走吧」

饒是顧回頭心機深沉,這下也啼笑皆非。老九的話可笑,但是更讓他無奈的是,人家近在咫尺,老九還傳音入密,實在太小家子氣太矯情了。

顧回頭咳了兩聲,對著曲青石苦笑:「這小子說打不過,想拉著我逃跑」讓你見笑。」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便徑自轉入正題:「白頭峰前顧回頭夜郎自大,妄動法術,幸得先生高義,處處留有余地,這番眷顧顧某銘感五內」

曲青石呵呵一笑,也不去文縐縐地措辭,直接說道:「陣法雖然失效,可貴宗戰力尚存,完全可以放手一搏,顧兄退兵罷斗,也同樣給我們留出了余地,在下的心中,也著實感激。」

說完,曲青石把話鋒一轉,坦然開口:「金戈鐵馬實力驚人,喝退金甲只是僥幸罷了,這件事,我正要請教,還請顧兄不吝賜教。」

顧回頭和秦孑一樣,在遍地老壽星的修真道上,都能算得上是精明人物,除非他們自己願意,否則想要去誑套他們口中的實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曲青石才不會去白費力氣,開門見山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這倒讓顧回頭微微詫異,他神情里的疑惑也不是矯揉造作,開口反問:「先生的意思,」你也不知道為什么,

曲青石劍橫空輕吟,金戈鐵馬便凝滯不動了。」

顧回頭不說話了,眉頭輕輕皺起,眸子中目光閃爍,曲棄石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微笑等待。

過了半晌之後,顧回頭才終於吁了口氣,臉上的神情又復輕松:,「讓先生見笑了。」

曲青石則莫名其妙地回答了句:「人之常情,倒是我冒昧了

「金戈鐵馬,是金玉堂窮盡無數心血才研創出的合擊大陣,威力之大猶勝破月三一,於金玉堂而言,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首次亮相就宣告無效。這不是陣法的問題,而是曲青石的墨劍神奇。

可以說,墨劍就是「金戈鐵馬。的一個無法彌補的破綻。偏偏曲青石還不明白這個「破綻。的道理,直接來問顧回頭,按常理而言,任誰也不會去把事情解釋清楚」讓對方更了解這個破綻,好來對付自己人么

不過顧回頭的心思自有獨到之處,猶豫片刻他便想明白了,「破綻,與「破綻的道理」根本就是兩回事。

這就仿佛老鼠害怕貓,家里鬧了鼠患,抱養只花貓來就能得以解決,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要知道貓能克鼠就足夠了,又何必去深究貓為什么就喜歡抓老鼠;於墨劍與「鐵馬金戈,也一樣,即便不解其中道理,曲青石也能明白墨劍能克制這道法陣,再對上「金戈鐵馬,的時候,亮劍就能完勝。

既然如此,把這個道理瞞著他,實際沒有一星半點的意義,如實相告的話倒是還能換回來一份交情。

顧回頭搖了搖大腦袋:「也是也不算什么機密事,能讓金戈鐵馬止步的原因只有一個

正說到關鍵處時,顧回頭突然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顧回頭大吃一驚,而身旁的老九和曲青石就同時臉上變色,冷哼了一聲。

遠不止廟外的三個高手,廟里的眾人也一樣,在剛剛那一瞬間里,上到身具三蠻之力的小活佛,下至修為淺薄的庄不周,所有人都覺得,有人貼著自己的耳垂,往耳朵里吹了口氣,熱烘烘濕漉漉的一口氣

還不等眾人發動靈識去搜索敵人,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仍舊是緊貼耳畔,仿佛有人正在趴在自己肩膀上低低耳語,眾人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從口舌間噴出的熱氣:「你們都是修士」

「耳語,聲顯得無精打采,雖然在提問,可語氣里只有淡漠,全無關心之意。

對方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別修了,瞎耽擱功夫」語氣瓜厭,仿佛一個心情不好的私熟先生,正不耐煩地轟孩子們回家去。

第一個翻臉的當然是瓊環,對著手下叱喝道:「愣個抓子么,列陣」。

修真門宗誰家都有得意的合擊陣法,纏頭宗雖然離經叛道逍遙獨行,可在陣法之事上也不例外,瓊環諭令傳下,以血河屠子為首的眾多妖人齊齊發出一聲大吼,幽綠慘紅各色光芒閃爍而起,一百多名纏頭弟子縱躍而出,圍住小廟結成大陣,嚴陣以待。

曲青石和顧回頭等人就在小廟門口,纏頭宗列陣之下,把他們也護在了陣中。

瓊環站在陣首,先氣急敗壞地用袖子抹了抹耳鬢,繼而厲聲斥罵:,「縮頭的兒,不敢出來見人么。

話音落處,百余丈外空氣輕輕一跳,一個老頭子悄然現身。

老者年輕的時候身形應該異常的哥大,可現在卻瘦得只剩皮包骨頭,身體重重地佝僂著,下頜幾乎與胸腹平齊,他不抬頭,目光只盯著地面,半長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臉頰,眾人看不到他的長相,除非又誰肯自告奮勇,跑過去躺到老頭子腳邊,才有機會看到他的臉。

曲青石又眯起了眼睛,敵人就藏在百丈之外,他們卻無一察覺,雖然自己人這邊高手林立,可能不打就一定不去打。

顧回頭輕輕拉扯了下老九的袖子,帶著師弟向旁邊退開了兩步,老頭子來得詭異,敵友莫辨,可不管怎么說,對方都不會是金玉堂的朋友」更不應該是金玉堂的敵人。